翻出城牆騎上唐門為他們準備的馬疾馳一夜。
等到天蒙蒙亮,這才稍作休息。此時,曲亦邪仿佛已經完全恢復了。
林頁有些擔憂的望了望走過的路:「唐門是出名的刺客門派我們這樣真的能甩掉他們嗎?」
「沒問題。」曲亦邪打了個哈欠,睡眼婆娑:「再怎麼厲害也是在有人的地方才能追蹤。解決了那些人我們立即跑進這深山老林怎麼可能被發現?我估計就是你去找那個葉家才被發現的別把唐門想的太厲害了。」
「也是,」林頁想了想:「晚上那個想殺我的刺客功夫一般如果不是趁我睡着不備他根本沒有一點機會。」
「那只能算是唐門的低階弟子精銳根本沒出動,那誰」他含糊了一下「來了還偷偷佈下了機關,你發現了?沒有吧還有匡先生,發現了嗎?」
「的確慚愧,」匡擾順着他的話搖頭,那個唐門沒有殺氣呼吸完美的和環境融在一起潛行好到一種極致,若非有式神的存在,他真的很難發現。
「唐門可怕的不是他們的刺殺,暗殺技術而是那種糾纏不休。很煩啊,每天每夜的粘着你,和蟲子一樣,死了一批又來一批,不死不休。我可不想走哪都有一堆人跟着我。」
「你很了解唐門嘛。」林頁說。
「比了解你要多一點點吧,」曲亦邪笑的有些邪氣。
林頁翻了個白眼。
唐門想的非常仔細,馬匹上還有一張詳細的地圖,就是這深山老林隱蔽小道的地圖,還標註了水源。
林頁曲亦邪商量着就按照地圖的小道走,匡擾說這種事情由你們自己決定。於是幾人就打着野味,喝着山泉,途經一些小村落買了些補給,又穿行了十多天。但誰也沒想到這樣的小路,竟然也有了人煙。
是逃亡的難民。
面色枯槁,衣衫襤褸。
「怎麼會這樣呢,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林頁勒住韁繩,遠遠的望着那些瑟縮蹣跚的人們,只看着,都能感受到那股中蔓延的死寂。
「是被難民群驅逐的人,發現了嗎?都是些老弱病殘。可以算是等死的人了。」匡擾拿出地圖沉思片刻,指尖划過點了點:「我們已經進入中原,現在位置應該所屬長安的邊緣,再往前就是楓華谷。這麼多難民,果然長安已經被攻破。」
儘管心中早有預想,親眼看到時依舊讓林頁覺得心中難受不已。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還受到一同逃亡同胞的冷眼驅逐。
「同為大唐子民,同為受戰火遷襲的子民!」
反而是曲亦邪要好很多:「年紀大了受不了長途奔波容易得病,得病了就更加體弱,因為擔心疾病會被傳染而被驅逐。」
「我小時候從天一教逃走,跟過流民,這樣的事情也常發生,如果看不下去就別看。更何況,現在大唐戰亂你要幹什麼?」
「我知道這麼做只是杯水車薪,但能幫一點是一點!」邊說,林頁邊解下身上的乾糧細軟,運起門派輕功蝶弄足一路沖向難民,然後悄悄接近,將所有東西拋投,粉色的劍光一划,將所有的東西分割成一塊一塊。
天上掉下東西了!!難民們先是一愣,待看清是什麼露出狂喜的神色,一窩蜂的衝上來!
好在人數並不多,也好在大家都是年老體弱的人。
他們踉踉蹌蹌的拾起地上的乾糧,風乾的肉塊,拼命往嘴裏塞,然後跪在地上大喊着感謝老天,感謝佛祖,嗓子嘶啞如同破了的風箱,滿頭花白的老人,骨瘦如柴的孩子,一幕幕場景,讓林頁在一瞬間揪緊了心臟,握緊拳頭,面色發白。
戰爭,真的爆發了。
之後曲亦邪問林頁怎麼不主動現身將東西給他們,林頁說她怕。
怕難民們以為抓到唯一的稻草般抓着她,也怕自己忍不住乾脆放棄回去直接留在那裏。
這番回答與作態讓匡擾十分欣賞,於是他問曲亦邪:「你能確定天一教下的是什麼蠱嗎,解蠱最晚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曲亦邪想了想便明白匡擾的意思,他對眉頭緊鎖魂不守舍的林頁說:「那蠱不是什麼大問題,頂多讓他再睡一會,如果你想去哪個地方就去吧。」
「可是」
「你最近頻頻望向洛陽的位置,幹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