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孫家有這麼好的一個寶貝?」
&就是門道,實不相瞞,是我從前的一個小夥計告訴我的。現在人家在江西瓷廠……」
畫面一轉,這中年漢子帶着這個小伙子走到了一個巷子裏。巷子裏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穿着藍幹部裝,足蹬一雙高腰白色「回力」牌籃球鞋。三個人一碰頭,還是這中年漢子先開了:「陸修遠,算你小子夠良心。這一件寶貝是真的,我們就要發財了!」
小伙子拿出一疊鈔票:「這裏是兩千塊錢。以後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千塊錢?」陸修遠冷笑道:「這郎世寧的真跡不夠換個十幾萬大洋?就給我兩千?」
&你想怎麼辦?!」中年漢子冷笑一聲:「莫是忘了我們都是搬山卸嶺的土夫子?!」
這話就有威脅的意思了。土夫子,就是盜墓賊。他們的膽子最大,上天入地什麼都乾的。解放以前,干土夫子的人很多,可是出名的沒幾個。這一個中年漢子就是江西這一帶最有名的一個土夫子。鼎盛時期,手底下也有七八十個小夥計。
這陸修遠師兄弟三個人,當時就是他手下一個跑堂的。也是陸修遠告訴他說,孫傳芳的老宅子裏面有寶貝的。
現在三個人分贓不均,開始發生了口角。一開始,還是這中年漢子佔了上風,然後中年漢子就和小伙子一起圍攻陸修遠了。雙方身上居然都帶了刀,而且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幾個回合較量下來,這陸修遠忽然甩出一個金革鈎,割了中年漢子的頭。
小伙子嚇得跪在地上求饒,但是陸修遠手起刀落,殺人不眨一下眼睛。
殺完了兩個人,陸修遠就挖了個坑把兩具屍體掩埋了。然後抱着帶血的郎世寧真跡回到了瓷廠。
瓷廠的一個小閣樓里,早就有一個人在等候他了。看到陸修遠過來,這人就拿着金瘡藥走了過來:「師兄,怎樣?鐵山龍那老小子處理乾淨了吧?」
&理乾淨了。嗨,青梁,要不是師父她老人家不許我們去南昌,我們也不用花這麼大的心思讓別人幫我們去取了這一件寶貝。」
跟陸修遠對話的,正是陳歸寧的二徒弟吳青梁。他們師兄弟兩個,再加一個張雲坤,早年都在那中年漢子「鐵山龍」的手下幹過土夫子,這不,破四舊的時候,這鐵山龍也沒辦法繼續營生了。就想大幹一筆然後就出國投奔大洋彼岸的生活了。
壞就壞在陸修遠這些年在瓷廠工作,可是武藝練習的越發勤快了。而鐵山龍老邁不堪一擊。
&兄,我看這郎世寧的真跡少說也值個二十多萬的大洋。要不然,咱們趕緊脫手賣掉?」
陸修遠沉默了,脫手賣掉,也就意味着他們要逃離這個江西瓷廠,然後去了外國再也不回來了。其餘的都好說,就是那個張雲坤師弟,也已經跟他們兩個離心離德了。只是……他心裏頭裝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師父陳歸寧。
當初勞改進瓷廠的時候,他換了熱痢疾,上吐下瀉簡直不成人樣。是師父陳歸寧熬的那一碗碗地榆,槐花湯,把他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從那以後,他就把師父當成了唯一尊敬,唯一愛護着的人。為了她,他真的是願意把人生重新來一遍的。
&師弟。」陸修遠嘆了一氣:「這件事……還是等等再說吧。師父的父母去世了,她現在心情很不好。我們如果一走了之,師父她該有多傷心?」
吳青梁明白了:「那好,不過這畫終究要在國外賣掉的。故宮舊藏失竊,國內肯定會記錄在案。」
&後再說吧,師父她身子好了,咱們兩個再想辦法。」
吳青梁也只好如此。陸師兄是個情種。他們師兄弟五個都喜歡師父,表現的最含蓄的是他和小師弟程禹。而最大膽的就是陸師兄和張雲坤張師弟了。也是他們都敬重師父,聽師父的話好好相處。要不然,幾個男人為了師父的青睞真的要爭得你死我活。
這件事仿佛就這麼擱下了,而畫也被收到了一個小閣樓里去。
只是收起來的時候,吳青梁又多問了一句:「對了,師兄你怎麼知道孫傳芳家裏有這東西?」
&我一個朋友的祖上跟着孫傳芳幹過,他喝醉了酒,不小心透露了這個口風兒給我。」
但吳青梁卻是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