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走到了這件明成化鬥彩花蝶紋罐的面前,秦禾也站在身邊。
她對秦禾沒什麼好話:「老闆,你跟梅二少是不是打算好了?」
秦禾倒是坦白:「不錯,商場如戰場,朋友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說着,秦禾走到了她的正面:「不過,讓你來對付梅景鉉,的確有些強人所難。只怕你今天宣佈這明成化鬥彩花蝶紋罐是高仿的,以後梅景鉉不會容你在內地。」
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秦禾果然會明白人的心思。
秦禾接着道:「你勉強的話也要不緊,我替你說。」
我替你說!他這一句說的倒是豪氣萬丈。
但秦禾似乎真的打算替她背這個黑鍋,忽然走上前來,對着周圍的人道了句:「這明成化鬥彩花蝶紋罐不太像是真品。梅大少,你不會看走了眼了吧?」
一句話拋出來,周圍歡聲笑語的人瞬間鴉雀無聲。
&來是秦老兄。」梅景鉉走了過來,小五抬眸去看的時候,就見梅景鉉的眼底閃爍着細碎笑意。這一瞬間,她就看出了端倪,目光重新放在這明成化鬥彩花蝶紋罐的上面。只是細細一瞧,以她的目光就判定出來了:這是真品。
但秦禾還在撐着場子:「梅老弟,你不夠意思啊。這鬥彩花蝶紋罐明明是民國的高仿,你怎麼說成是成化年間的真品?」
聽到這裏,小五才覺得尷尬無比:秦禾肯定事先得到了消息:這件明成化鬥彩花蝶紋罐必定是高仿,所以說的也底氣十足。卻不知,梅景鉉可能早就知道了他們的陰謀。所以來了個釜底抽薪。如果剛才她出面說的話,現在出醜的就是她了。
梅景鉉過來,只望了她一眼。就跟秦禾對視了起來,猶自問的無辜又認真:「秦先生,既然你說這成化鬥彩是高仿。那請指教。」
梅景鉉是赫赫有名的古陶瓷專家,在場的人都心裏有數。這邊秦禾反倒認為他打眼了,這倒是稀罕事。現在,榮寶齋上上下下的顧客都在看熱鬧。秦禾心底的壓力可想而知,不過,鑑定古董真的不是他的強項,現在就輪到小五出場了。
於是他道了句:「小五,你來跟梅大少爺說說,讓大少知道這鬥彩到底有什麼問題。」
她說了,說的也非常簡單:「其實……秦老闆,這成化鬥彩花蝶紋罐是真品。」
這一句話出了口,秦禾愣住了,不遠處,梅景鑠差點打翻了杯子。
但她本着一顆心,說自己該說的:「大明成化年間的鬥彩瓷器……底部的款識顏色發青發淡,底部的胎質顏色為白黃色。這件鬥彩花蝶紋罐是真品無疑。」
說完了,她看了秦禾一眼。而秦禾的臉色發白,他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過這麼大的臉。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種顏面掃地的場合。
他也不例外,道了句:「受教了……小五,咱們走。」就帶着她走了。
出了榮寶齋,秦禾沒有馬上去車庫拿車返回旅館。而是帶着她去了對面的茶樓。
看着秦禾蒼白着臉,連點了五杯大紅袍,都是一氣兒地喝下。小五就知道剛才他被氣得不輕。
偏偏秦禾並不對她發火,只是意味深長說了句:「孟小五,看樣子,我小看你了。」
她,何嘗不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呢!只是,待會兒梅景鑠過來了,她今天真的沒辦法交代。只能道:「如果那一件成華鬥彩是高仿,我也會說出來。」歸根到底,在古董這一項上,無論什麼場合,什麼理由……她都不會說假話,這是她的底線。
但話音剛落,梅景鑠就到了。
&小五。」梅景鑠說話的聲音比較潤朗,偏偏該低沉的時候又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壓力。
然而此刻,她都不敢抬頭看他的臉色,只聽梅景鑠冷冰冰地問道:「為什麼替他們說話?!」
這個他們裏面包含的人很多,她明白,只是現在,她必須給梅景鑠一個交代了。因為什麼呢?她早就想說了,早就忍不住想吐槽了。
所以:「二少爺,我覺得你在這件事上做得太過分了。」
&分?」梅景鑠冷冷一笑:「什麼地方過分?嗯?孟小五?」
&少爺為了救你出來,奔波勞累不說,還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打通關係。可是你,你怎麼一出來就想着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