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傾從常平侯府出來,與林嫵乘了一輛馬車一塊回了金魚胡同。才下了車沒進垂花門,就見滿叔神色匆忙的走了過來。
&小姐,少爺在學裏挨了欺負。剛回來正在屋裏洗漱準備瞞着你,但他身邊的喜樂不敢瞞着偷着告訴了我。」滿叔急的團團轉,聽見大小姐回來了趕緊回來討個主意。
剛開始聽見歐洛傾幾乎要當場爆發,想衝進長春院問清楚是誰家的孩子。然後領着眾人去府上討回一個說法,可等她在心裏默默數了一百個數才冷靜下來。
&個事兒,府里有幾個人知曉?」既然小城想要瞞着自己,必然不會有太多人知道的。
滿叔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回答:「只有喜樂、墨寶跟我知曉。府里其他人尚未知道,具體還得問喜樂才行。」
歐洛傾快步穿過垂花門,行色匆匆的低聲問着滿叔:「有沒有看見小城的傷在哪裏?嚴不嚴重,需要不需要請大夫?」
滿叔同樣小聲的回答:「不嚴重,只是擦破了額頭一塊皮。嘴角似乎也被打傷了,其他的便沒有什麼了。」
歐洛傾深吸一口氣,站在長春院門外死死的抓着大門。看院子的婆子愣了一下,剛要高聲問禮。就被念雪低斥住了嘴,訕訕的躲到了一邊不吭聲。
過了半天,歐洛傾丟下下一句:「不要讓他知道我來過。」就帶着眾人回了自己的院子,讓滿叔摸不着頭腦。
回了院子,歐洛傾喚來白楊:「你尋個由頭將喜樂叫出來,我有話問他。另外念霞你去前頭,告訴小城說我今天在侯府玩的累很了。晚上就不一塊吃飯,我先歇下了。」
不大一會兒喜樂就從後門進了歐洛傾的房間,神色緊張的跪在地上微微有些顫抖的肩膀似乎在說他對大小姐的恐懼。
&然讓你偷偷的過來,自然是要瞞着少爺的。你儘管實話實說,我不會怪你。」
喜樂這才慢慢的說了事情的經過:小城進了國子監之後,一直都不大順利。雖然字寫的比較好,功課也不落於旁人。可因為他是燕王舉薦又是罪臣的家眷,自然會有些淘氣的少爺欺負他。
平時他能忍則忍,今天遇到廣平王府家的小霸王。那人帶着五六個跟班,其中一個見到小城便起了耍戲的心思。先是出言侮辱,之後小城不堪那些人嘲笑歐洛傾是個悍婦,便惱了起了爭執。雙方人數相差懸殊,雖然小廝們並未動手。可幾個少爺一樣將小城以及喜樂給揍得夠嗆。
歐洛傾注意到喜樂也是鼻青臉腫,嘆口氣讓素心尋了上好的藥膏給他。又吩咐他,不可讓小城知道自己已經知曉的事情。
憶心見飯菜擺了快半個時辰了,歐洛傾也不曾動一筷子。知道她這是心煩少爺受傷的事情,她也覺得生氣得很。不由得上前出主意:「明天下學之後,我就偷偷跟在那幾個人的後面。拿了彈弓專門打鳥,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
歐洛傾哭笑不得,素心則是紅着臉一邊罵一邊將姐姐拉了下去。
念雪見歐洛傾心情好轉,叫了小丫鬟進來將飯菜拿進小廚房溫一溫。剛要勸小姐一聲,就見白嬤嬤臉色如水快步邁了進來。
內院的人都知道白嬤嬤跟大小姐與少爺關係非常。見狀趕緊拉着念霞走出去,關了門站在廊下看着。
&城被人欺負了你知道麼?」白楊從喜樂嘴裏套出話,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趕緊過來找她。
歐洛傾點點頭承認,這下可惱了白楊。她杏眼一瞪:「我知道你如今地位尷尬,處境艱難。可再難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小城啊。你不哼不哈的,什麼意思?」
說完着急的站起來,口不擇言道:「你既然不管,我可得管。實在不行我就去告狀,要不我就去京郊別院找趙禎留下的人幫忙!」
&呀!白姨,你可別添亂了。」歐洛傾無奈的拉住白楊,將她拖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
&城受傷我比誰都心疼,可也不能不管不問的就去尋仇啊。」歐洛傾剛一開口,白楊就開炮似得反對:「你是怕外面的人再說你是悍婦?你是想要一個賢惠的名聲,還是想要弟弟的命?」
歐洛傾嘆了口氣慢慢的解釋:「小城是個男孩子,將來要養家餬口的。不能時時刻刻都讓我看着吧?我也不能永遠都給他出頭不是。這事兒既然他想瞞着我,那就有旁的處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