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靈均將鍾離馥安置在府中一個安靜的院落,避免他人打擾。
很快他又置辦了儀式,將祁馥兒這個名字寫入了族譜,將她的生平經歷更是編造得滴水不入。
閒時,鍾離馥就翻起蕭毅軻生前愛看的書卷,想像他曾經沉溺在字裏行間的模樣。
她的院子裏有一大片的花,她問祁靈均那花叫做什麼名字,祁靈均說,那是曼妙游離,因為外形酷似蘭花,所以又叫若蘭。
祁靈均沒有告訴她的是,這種花的花語是,死亡、愛情、背叛,為愛而亡。
有時候,她會給曼妙游離澆澆水,但大多數時候她都不起理會這些,這時候花芝便會為她代勞。
花芝是個懂事的丫頭,自小跟在了祁靈均身邊,上次能憑一人之力進出安樂府,就連鍾離馥也不得不佩服。
「九小姐,公子已差人在閒花亭備好晚膳,請九小姐移步。」
鍾離馥收起書卷,微笑着應諾道,「好。」
這段時間,她都極力地控制着自己,偽裝成一副寧靜致遠,與世無爭的名門閨秀的樣子,有時候她無法猜測,蕭毅軻若是見到今日的她,會做何感想。
閒花亭離這兒並不很遠,祁靈均坐在主位上,見鍾離馥過來,便給她斟了一杯酒。
「坐。」祁靈均攤出手向她示意。
鍾離馥向他行過禮,坐在了下位。
「蕭毅黎今日冊封六宮,皇后張氏欲在三日後舉辦牡丹宴,邀二品以上官員家眷同賞國色。馥兒意下如何?」
「蕭毅黎可還在尋覓馥兒?」鍾離馥舉起酒杯與他對飲,笑容狡黠。
祁靈均點頭,「自然是這樣的。」
「那馥兒又怎能讓陛下失望。」
她已經想好了,要使用現在這個身份報仇,必然是會與蕭毅黎碰面的,既然如此,她何不挑選個自己能控制的時間?
昭成長公主府。
拓拔翊倒在柴房中,一次次地因疼痛暈厥,又一次一次地被冰水激醒。
昭成透過破爛的窗戶紙窺探些裏面的情景。
「他果然還是沒有認輸。」
昭成自言自語,心中一片安靜與瞭然。
「這都七日了,怕是常人早已無法忍受了吧。」丫鬟碧喜跟在她身後,喃喃地說道。
「心疼了?」昭成半眯了眼,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
碧喜嚇得跪了下來,連忙向昭成叩頭,「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明白,公主既然猜到了拓拔公子不會因此屈服,為何……為何還……」
碧喜是昭成在外單獨立府時就從宮裏帶出來的,跟着她少說也有七八年了,又會有什麼樣的美人才俊沒見過,但這個拓拔翊卻不同。
公主府的面首中,只有極少數是心甘情願侍奉昭成的,大多數不服的,她便會對他們下藥下蠱,尋常男子熬到第三天已極不容易,三天後要不俯首稱臣,要不尋短自盡,而拓拔翊卻硬生生地熬到了第七天。這樣碧喜也不由得有些敬佩了。
「本公主並不是想要他痛苦,而是想要他無力反抗。畢竟北邊的皇儲,立儲殺母才有了他的太子之位,所以自小便是喝狼奶長大,身體底子自然也是不錯的。」昭成嘴角掛上了一絲鬼魅的色澤,「這也只是本公主為他準備的餐前小菜,也不知他品嘗的如何。」
說罷,昭成推開了柴房的門,兩個孔武有力的看守向她行過了禮,互看了一眼,知趣地退了出去,昭成抬了抬手,也讓碧喜不再跟隨。
「可還滿意?」
昭成跪在他身畔,把他的頭扶過來枕在自己膝上,玉手玩味地撫過他的眉眉眼眼,直到他醒來,她才收了手。
她本以為他會努力地想逃離,但未料到,拓拔翊只是挪了挪腦袋,找了個更舒服的當着躺着,就像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他的僕人一樣。
如此的大逆不道,目中無人。
昭成皺起眉,本想一掌將他扇開,手停在空氣中卻僵硬了起來。
罷了,權當把餐後甜點提前了。
祁府。
鍾離馥牡丹宴所用的衣服飾品是當日早晨才趕製完成的,饒是見多識廣的花芝拿到時,都為這精緻的工藝所撼動。祁家是三大家族之首,自然
第4章 牡丹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