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蕭慎弧正立在拓拔翊的病榻前,不解地看着他。
北方並非弱小,卻送個太子來做質子,還一心想要這太子死,真是無法理解。
他聽說過很多關於拓拔翊的事,從那些字裏行間的描述中,他知道拓拔翊算是一個不錯的當政者,淪落至此,他也無盡噓吁。
拓拔翊在疼痛中睜開了眼,他緊緊地皺着眉,想要團緊身體,卻發現自己連這樣的力氣也沒有。
「太醫說你中了一種奇怪的蠱,要知道是怎樣的蠱蟲才能為你治療,否則可能會引起蠱蟲更加瘋狂地蠶食你的身體。」
「罷。」拓拔翊只是很生硬地擠出這一個字,然後繼續忍耐着。
「這裏沒人,痛便叫出來。」
拓拔翊沒有理會他,只是極力地想要舒展自己的眉宇,讓自己看上去無事。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蕭慎弧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向了門外,這時,剛好看到了有侍衛在尋他。
蕭慎丘眼看蕭慎澤當中劫了他皇姑母的面首,再加上方才聽到那番話,竟在想難道蕭慎澤那榆木腦袋也開竅了?
他不甘落於人後,但知道現在只能從長計議。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蕭慎弧終於在蕭毅黎的期待下來到了湖心亭。
蕭毅黎見到他大喜,便向他招手,「弧兒,到朕身邊來坐。」
太監們很快在蕭毅黎身邊又加了把椅子,蕭慎弧也是極自然地就往上位走去,簡單地向帝後行了個禮,就入了座。
「兒臣來晚了,還請父皇母后見諒。」
蕭毅黎未打算追究,但還是順着他的話頭接了下去,「弧兒所為何事?」
「兒臣見到一人,覺得甚為投緣,此人乃皇姑母手下,兒臣不知可否能讓皇姑母忍痛割愛,將此人交給弧兒。」
「何人?」
「拓拔翊。」
蕭毅黎犯了難。
拓拔翊是北方送來的質子,北魏皇帝私下傳信與他時,是說了要他死的,所以蕭毅黎才會把人送給昭成,若拓拔翊死了,鄒家追究時把昭成交出去正好一石二鳥,若是拓拔翊僥倖不死,留在昭成內闈中,也註定永無出頭之日。
而今他最疼愛的兒子卻向他要拓拔翊,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不該給。
於是蕭毅黎便把難題拋給了昭成。
「弧兒,這人畢竟是你皇姑母的,朕也不能為了你奪人所愛,所以全憑你皇姑母做主吧。」
蕭毅黎想這昭成定會拒絕,可沒料到她只是微笑着沒說話。
這兩父子想把矛盾轉移到她身上,沒門!
昭成就就沒發言,蕭毅黎估摸着這事肯定黃了,於是拍拍手,招來了歌舞藝人表演。
這些藝人只是拋磚引玉,而正戲則是這些名門閨秀的表演。
這些表演同她們的門第一樣,決定着她們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婚嫁。
看過一些表演後,蕭慎丘覺得甚是無趣,便起身向着蕭毅黎道,「父皇,兒臣今日見有幸見得一奇女子,不知可否能見識一下她的才藝。」
「丘兒所指何人?」
「兒臣所言之人,便是祁家九小姐,祁馥兒。」
蕭慎丘覺得自己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已經十分清楚不過了,他對祁馥兒感興趣,最好能夠得到賜婚。
可是在他所說之人起身那一瞬間,蕭毅黎卻是驚了一下。
鍾離馥!
真是踏破鐵鞋無密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尋了那麼久的鐘離馥換了個身份又到了他的身邊。
他早就猜想鍾離馥被祁靈均藏了起來,但卻不好明着搜查這第一家族,沒想到她這會卻自己送進了宮來。
既然這樣,又怎麼讓她逃掉?
「祁家九小姐,你可有才藝?」
「回陛下,小女愚笨,未有才藝。」
蕭慎丘犯了傻,一般這時那些大家閨秀都會拼命地誇耀自己,為何這祁馥兒卻反其道而行之。
蕭慎弧卻對她這話讚許起來,不由地點頭微笑。因為在他眼中,這正是道家所講求的無為。
蕭毅黎當然知道她是在儘量地避開他,可他哪兒會讓這黃毛小丫頭得逞,微笑着起身拍手道
第7章 祁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