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繪兒抬眼,面無表情,「本宮可不記得祁家有個馥兒妹妹,還是別叫我三姐姐了。」
鍾離馥笑了笑,再次向她行了個禮,「那,馥兒就見過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了。」祁繪兒轉身,「進來說話。」
「是。」
鍾離馥隨着祁繪兒進了主廳,祁繪兒好不客氣地坐在了主位上,半眯着眼睛低低說了一句,「跪下。」
祁馥兒知道自己若是要抗爭什麼的話討不到半分好處,只得順着她的意思跪了下去。花芝看這情況,本想跑去向祁靈均通風報信,卻被丫鬟攔住。
「報上姓名。」
「祁馥兒。」
「大膽!」祁繪兒起身指着鍾離馥,「掌嘴!」
鍾離馥握緊手心,看着領命的丫鬟急步走開。
「三姐姐且慢!」鍾離馥鼓起勇氣大聲喝到,「請三姐姐摒退左右,馥兒自會給三姐姐說明。」
她仍是叫的她三姐姐,也就是說她認為這件事是祁家主子內部的事。
祁繪兒自然不會不懂她的意思,以眼神示意左右退下。
「說吧。」
「馥兒之名已記入族譜,也照規矩拜了祠堂祭了祖,給主事主母磕頭奉茶,敢問三姐姐,馥兒是哪兒一點擔不起祁家嫡女之名。」
鍾離馥在嫡女二字上加了重音,是為了告訴她,若她是以祁家人的身份來管這件事,她縱使是三姐姐,也只是個庶女。但若是以淑妃娘娘的身份,她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根本沒有資格再來參與祁家事務。
「一派胡言,我乃祁家長女,怎可允許你亂我祁家血脈!」
「三姐姐多慮了,女兒家自是該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父死從子。馥兒定是會出嫁的,又怎會亂了祁家血脈。」
「你!」
祁繪兒瞬時站了起來,三步並兩步到了鍾離馥面前高舉了手。
「三妹妹何至動怒?」
遠遠的,祁靈均的話打斷了她。
「兄長這話倒是好笑,這女人來歷不明,誰知會為祁家帶來多大的麻煩。」
「三妹妹是要否認主事和族長的決定不成?」
祁靈均這句話竟讓祁繪兒無話可說。
「好了,馥兒你先下去,三妹妹好不容易回一次娘家,為兄倒有些話是要單獨與她說的。」
「馥兒告退。」
鍾離馥起身向兩人福了福,轉身退下,揚起了眉眼。
祁繪兒,不得不防。
主廳中祁靈均的神情已由和煦轉為了凌然,他的眉梢唇角似是被凍結般。
「今日前來,你是以祁家長女的身份,還是以淑妃娘娘的身份。」
祁繪兒被他突然的轉變所震懾住,愣了好久才擠出話來。
「自然是祁家長女。」
她自認為這樣回答滴水不漏,卻沒料到祁靈均毫不給她臉面。
「那就給我跪下!」
祁繪兒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繪兒不明錯在何處。」
「你若想坐穩你淑妃娘娘的位置,就別插手於這九妹妹的事情中,否則就算為兄想保你,聖上也定是不肯。」
聽到這話,祁繪兒瞬間猶如晴天霹靂。
她已認定了,那個來路不明的九妹妹定是蕭毅黎的新歡。此時把她放在祁府只是為了隨後給她一個身份。
若不是她那日偷看到蕭毅黎案前的絲帛上寫着祁馥兒三個字,她至今還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九妹妹的存在。
「繪兒求兄長替繪兒想想辦法,繪兒雖只是庶出,但畢竟是真真切切的祁家女兒啊,繪兒不想剛被冊封就被搶了恩寵。」
祁靈均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你且放心,馥兒不會為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