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馥想事情想得入神,以至於拓跋翊湊了過來她都毫不知曉。
「你在想什麼呢?」拓跋翊盯着她結着愁楚的臉問道,他見她不想回答便笑着說,「若不想別人問起的話就全藏在心裏,你這樣我一眼便看的穿。」
鍾離馥睨了他一眼,嗤之以鼻道,「過於自信真讓人心生厭惡。」
拓跋翊笑笑,看了她一臉心不在焉,便道,「祁靈均還沒有發落祁馨兒?」
鍾離馥搖了搖頭,她不知道祁靈均到底會怎麼想,得知祁家主事不想再議此事,一來是因為這是辱門楣之事過於宣揚自然不妥,二來祁靈均也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
不知為何她的內心動搖了,像上次一樣,她不想非和祁馨兒鬧得你死我活,但她又不得不殘忍。
若給敵人留下反撲的機會,無疑是自尋死路。
「看來他仍是不夠決絕,這樣的人成不了大事。」拓跋翊搖了搖頭,繼續道,「祁靈均雖是聰明之人,但是做事過於猶豫不夠狠辣。」
拓跋翊說的不錯,他在說祁靈均的同時也在暗示着鍾離馥,她不傻,她完全知道他想告訴自己,為了自己復仇,要狠要絕才能成氣候。
「你不要完全跟着別人的背影走。」拓跋翊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蕩,「人心是會隨着很多東西改變。今日還擁你入眠的愛侶,明日便可以講着滿口千秋基業的大道理將你置之死地。」
鍾離馥沉默不語,他像是在講着什麼故事,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過於去依附祁靈均,否則吃虧的是自己。
她早已明白這個道理,也正在努力朝這方去做,可是要說完全脫離祁靈均的話,現在來說還不現實。
她還過於脆弱,脆弱地還無法保護好自己。
拓跋翊笑了笑,他道,「池塘那邊已經妥當弄好了,你去瞧瞧吧。」
鍾離馥點頭,隨後與拓跋翊回去院子。
回到院子,鍾離馥見到池塘甚是滿意,後花芝稟報一事,拓跋翊挑了挑眉頭,沒有離開的意思。
鍾離馥手一揮示意留他在這裏無妨,花芝微微點頭接着道,「淑妃娘娘身邊的蓮兒剛剛過來傳了口諭,淑妃娘娘邀小姐您即刻去宮中參與瓊花盛宴,馬車已經在門口備好了。」
此刻才告訴她……也就是不容得她拒絕是嗎?
鍾離馥知道祁繪兒定是因祁馨兒一事找她,美其名曰赴宴,其實有另一層意思。
她大可不必理會,但她知道,祁繪兒的身份如今已不是祁家四小姐,而是蕭毅黎的淑妃。若不去,可顯得失了祁馥兒的名譽。
過了一會兒,鍾離馥道,「那便速速裝扮裝扮,莫等太久,看了說閒話。」
拓跋翊卻問道,「你一個人去?」
「自然,有可不妥?」鍾離馥看了他一眼,繼續道,「赴宴罷了,能生什麼事出來?」說罷,便隨着花芝回房準備準備。
拓跋翊看着她的背影,低聲喃喃道,「若不生事,邀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