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非常奇怪,以石柱布成,從咒文看來並不是常見的道家法陣,但據我研究,此陣之所以存在於破廟之中,是為了鎮住某物…;…;」
「鎮住某物?您這某物所指的是…;…;」
「魂魄。」
一葉道人話一出口,我趕忙驚問道:「魂魄?是個什麼樣的魂魄?」
「不是一個,是六個。」一葉道人沉沉答道:「這破廟之中的陣法下。壓着六隻少女魂魄。我在廟宇中落腳之後之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離開,就是想嘗試着將那陣法破壞,以便將其中的少女魂魄解救出來,結果一待就是一個多月,雖有進展,但還是無法完全將那陣法破解掉,哎,真是丟人…;…;」
一葉道人所說的六隻少女魂魄,無疑就是令狐瀟瀟被人攝走的六魄,如今一聽說那六魄果然是在這裏,楊死我倆不免都安了心。
而這時楊死又一指立在身旁的結巴仙,問一葉道人說:「師叔祖,那這玩意兒又是怎麼回事?您怎麼把它抓了?」
「你說這隻怪羊?」
一葉道人掃了結巴仙一眼,笑道:「我剛剛已說了,這破廟雖然殘破,卻因那陣法而凝聚陰氣,所以周邊許多邪魔外道、山精地怪都想據為己有。我超度廟中三隻惡鬼之後便自己住了下來,附近的邪祟一見廟裏沒了惡鬼,都當我這老頭子好欺負,因此屢屢來犯,一個多月下來我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於是我就在這邊設了幾個陷阱專門用來捕捉那些邪物,結果今晚我正在廟裏休息時,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
「不用問,肯定是這孫子的慘叫聲吧?」我問。
一葉道人卻搖了搖頭,說道:「不,聲音確實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但並非是慘叫聲,而是罵街聲。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小伙子,你剛剛『這孫子』這一稱呼,用得真是恰到好處,晚上這孫子被我的陷阱抓住後,只我穿好衣服出門的功夫,十八輩祖宗都被他給罵遍了,這麼嘴欠的妖物。老夫這麼大年紀了還真是第一次見…;…;」
聽一葉道人話說到這兒,正躲在楊死背後抽着煙生悶氣的結巴仙瞪着眼就吼了起來:「你個老白菜幫子,哥們兒罵你算輕的!要不是你,哥們兒早跑了。會落到現在這副田地?」
「怎麼說話呢!」
一聽結巴仙這口氣我就來了氣,朝他屁股就狠狠踢了一腳,又朝着一葉道人賠笑說:「道長您別見怪,這傢伙可不簡單。是個修行千年的妖物,不過千年來估計光學罵街了,因此除了張嘴之外別的啥都不會,心地也善良得很…;…;」
「恩。這一點我倒是看得出來…;…;」
一葉道人微微笑着朝我點了點頭,又接着說:「你們可知道他是因何中了我的陷阱被吊起來的?」
話說到這兒,一葉道人突然自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隨後又笑着說:「這傢伙路過我這廟宇時突然鬧了肚子,就想到這後來吊住他的樹底下方便方便,結果把樹洞裏安家的松鼠給熏出來了,在人家家門口隨地大小便,你們說,換了誰誰不生氣呀?那松鼠就追着他屁股咬…;…;松鼠那么小的個子,這怪羊自然不怕,可他心地確實是夠善良的,竟怕自己拉出來的東西把那一直在屁股後面亂叫的松鼠給埋了。於是就翹着屁股在樹底下挪啊挪,挪啊挪,挪着挪着就挪到了我的陷阱里去了…;…;」
「老子善良不行嗎?不行嗎?」
聽一葉道人把這話說完,結巴仙羞得臉都紅了。又低着頭氣呼呼地暗自罵起街來。
而一聽這話我們自然是都被逗得哄堂大笑,一葉道人自己也捂着肚子又笑了一陣子,隨後擺擺手說:「世間萬物修行都不容易,我看他心地善良倒是也沒想把他怎麼樣,可他這嘴實在是太欠了,我就想先叼他幾天給他長個教訓,如今既然他是跟你們一起的,罷了,我就饒了他這一次吧…;…;倒是你們,這大半夜的上山來,到底是為何事?」
「師叔祖,實不相瞞,我們正是為了廟中的這些魂魄而來。」
楊死當即朝着一葉道人拱了拱手,隨後將我們路過楊官村所遇的這一切經歷,都跟一葉道人簡單說了一遍,聽楊死說完。一葉道人頓時變了色,緊皺眉頭低頭沉思了起來。
那一葉道人神情複雜,一看就是有心事,楊死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