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丁長生的質疑,葉怡君有些着急,但是依然保持着矜持的態度,不得不說,長期的戲劇表演,把她的性格鍛煉出了一種常人難以達到的氣質,即便是再着急,也不會大喊大叫,輕聲慢雨,讓人如沐春風。
「丁主任,我還不夠坦誠?我發誓,我……」葉怡君開始組織語言,發一個什麼樣的誓言才能讓丁長生相信自己。
丁長生舉起手,制止了她的發誓,說道:「算了吧,我最不信的就是發誓了,你看那些在菩薩面前發誓的人,有幾個做不到得到懲罰了,所以,在我看來,所謂的發誓,不過是欺騙那些老實人罷了,包括菩薩,在他們面前發誓,還不是欺負他們是一尊泥胎嗎?所以,發誓沒用,我喜歡實際行動」。
「什麼實際行動?」葉怡君問道。
「用實際行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我可能會選擇相信,也可能會選擇不信,但是至少你得證明一下你自己吧?」丁長生問道。
「什麼,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求你了,我了解他,葉茹萍在他的手裏,絕對落不了什麼好,要是再這麼耽誤下去,我看,她被折磨死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候你做的一切,我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葉怡君說道。
丁長生點點頭,問道:「你裏面的衣服是什麼顏色的?」
「你,你說什麼?」葉怡君一下子沒聽明白,問了一句。
「我說,你裏面的內衣是什麼顏色的?」丁長生問道。
「你……」葉怡君聞言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上衣,有些緊張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問問而已」。丁長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
葉怡君漸漸明白了他的套路了,他就是以這種方式對自己的尊嚴實施一個溫水煮青蛙似的打擊,一件瓷器,一錘子下去,肯定是四分五裂,可是要想達到一種讓這件瓷器在不經意間慢慢解體的效果,用一個非常小的錘子,慢慢的敲擊,雖然不會那麼快見到效果,卻是最容易讓這件瓷器接受的方式,隨着不斷的敲擊,慢慢的出現裂紋,隨着時間的推移,裂紋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直到最後轟然破碎,可是卻不會引起瓷器最強有力的反擊。
他就是那隻錘子,而自己就是那件瓷器,他的每一次敲擊,都會讓自己退一步,再敲一下,自己再退一步,直到自己忍受不了,出現裂紋,那即是自己妥協的時候,其實自己已經出現了裂紋,就是自己剛剛在他的引導下解開了那粒扣子時就開始了。
車家河在關閉的大殿裏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之後,起身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萬長樂,秘書明白,從包里拿出來一沓百元大鈔塞到了功德箱裏,可是車家河還不滿意,又瞪了他一眼,萬長樂無奈,又拿出來一沓錢塞了進去,這就是兩萬元。
站在一旁的大和尚微微頷首,高聲唱了一句佛號,萬長樂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領導為什麼這麼熱衷於拜佛,自己塞完了錢,事情也就做完了,推門出去,大殿裏只剩下了大和尚和車家河了。
「大師,這些天比較忙,沒有常來,還望菩薩和大師不要怪罪」。車家河站起來後,走到大和尚面前,雙手合十,深深彎腰道。
「施主,佛講緣,施主俗務繁忙,佛主是理解的,也看得到,只要施主一心向善,即便是不來佛主面前,佛主依然會時時護佑施主的」。
「謝謝大師,可是最近這段時間,我時常會感到心煩意亂,心緒不寧,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佛主,所以今天趕緊過來向佛主請罪」。車家河恭順的說道。
大和尚沒吱聲,抬頭看向佛像,雙手合十,低頭不語。
車家河也隨着大和尚對着佛主雙手合十,低頭不語。
「我雖然是在山裏不出門,但是這來這裏禮佛的人也不少,我聽到的關於山下局勢的事情不少,施主,我看,你的位置不穩了」。大和尚說道。
「位置不穩?大師,這是什麼意思?要怎麼破解呢?」車家河一聽和尚這麼說,一下子急了,他的心性真是照葉怡君差遠了,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兩口子,心性的差別居然這麼大。
「施主不要急,劫數是一定的,但是沒有劫數是不可以破解的,我記得我上一次去你的辦公室時,發現你的背後是一排的書架,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