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梁可意的揶揄,丁長生並沒有感到難堪,可見臉皮之厚了,只是梁可意不理解的是,即便是丁長生和石愛國的關係再好,也不可能向他打聽省里的人事關係怎麼樣了?
這是最基本的底線,如果丁長生真的開了口,石愛國會怎麼想,這很難猜測,所以要麼是通過自己渠道打聽,要麼就等着公佈,朱明水就透漏了那麼一句,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這都足夠了,丁長生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反問那一句是多麼的多餘。
有時候上司的心思是很難猜的,但是歸到一句話就是,無論對你多麼好的上司,他們都是人,不是機器,既然是人,就會有人一樣的喜怒哀樂和猜忌,如果丁長生向石愛國打聽誰來當新省長,石愛國會不會以為丁長生在謀劃攀附新的高枝?
「我們做下屬的最不容易的就是做事了,你也知道,一個領導一個思路,即便是都是為了地方的發展,但是思路不一樣,或者是方法不一樣,有時候我們做了都是白做,里外不是人,所以,我關心一下省里的動向,這很正常啊?」丁長生明顯是在自圓其說。
但是梁可意卻不這麼想,梁可意是出生在官宦之家,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自己父親在仕途上的謀劃,像丁長生這樣的情況,在自己父親身上也多次上演,她親眼見過自己父親每每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打電話或者是思考,其實她都明白,父親那是在謀劃,有時候也做一些違心的事,但是事實如此,順應這個規則,你就能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自己,和這些規則格格不入,那麼你就是最早被淘汰的那一個,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所以雖然自己在揶揄丁長生,可是在心裏卻是對丁長生很看重,人人面前都是一堵牆,牆內就是你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也就是你的職責所在,大部分人都只看到了牆內的那一點東西,但是有些人都跳着高想看到牆外的事物,而這些人就能根據牆外的事物調整自己的思路,這是看得遠的那群人,而這群人是最有可能越過那堵牆,向更遠的地方奔跑的人。
無疑,丁長生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梁可意對丁長生非但是沒有半分的鄙夷,反而是滿滿的欣賞。
「說得好聽,我聽說是這不是的林一道過來任省長,基本已經定下來了」。梁可意不再揶揄丁長生了,實話實說道。
「林一道?這倒是很意外啊,不過,我聽說這個人可不好相處,在中北省時就很跋扈,連省長都讓他三分,這可能和他的紅色背景相關吧,反正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丁長生的心一下子落下了,該來的終究會來,不該來的也不用自己擔心。
「那又如何?」梁可意皺眉問道。
因為自己老子已經是省委書記,而新來的省長到底是個什麼貨色,梁可意是很關心的,但是根據自己得到的消息,丁長生說的沒錯,為官一任,在一個地方的名聲是變不了也掩蓋不了的,林一道在中北省的跋扈是眾所周知的。
丁長生微微一笑,沒說話。
「丁長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你認識這個人?」梁可意心裏一緊,問道。
林一道來中南省做省長,上面的用意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但是將梁文祥扶到了省委書記的位置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一個為林一道掌控中南省的過渡還是一個制衡,這才是最關鍵的,林家老爺子還在世,在上面說話還管用,要不然林一道是不可能從一個常務副省長這麼輕而易舉的來到中南省這麼一大大省做省長的。
所以,繼承了梁文祥所有政治基因的梁可意甚是擔憂,不但是為自己父親擔憂,也是在為自己擔憂。
梁家到了這個位置,往上扒拉多少輩,都沒有人到過如此高位,可是梁家並沒有自己嫡親的關係,這都是梁文祥一步步自己爬上去的,可謂是一個異數,面對背景深厚的林一道,梁文祥會怎麼做?如果一旦梁家有了變數,父親會不會讓自己和別人聯姻?這是最快的手段,但是對梁可意本人來說,這卻不是一個好消息。
「我認識他,但是他不認識我,不過,我對這個人還是了解一點的,剛愎自用,目空一切,梁書記這次是真的遇到對手了」。丁長生看看四周,小聲說道。
「你什麼意思?」這是一個私密的空間,梁可意是一個身體裏長着男人意志的女強人,她對政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