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我還對了羅香月同志進行了批評,因為我這段時間都在外面跑,而開發區的很多事都是羅香月同志做的,這點我檢討,下面那個大廳啟用的時間不長,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去,我剛才批評她太浪費了,就是為我們的投資商提供免費的茶飲,在我看來,這是浪費,我覺得應該收費……」
丁長生講到這裏,很多人都納悶這小子這是在講什麼,簡直驢頭不對馬嘴,在這樣的場合,講這些破事,省長的時間很寶貴,哪有時間聽你在這裏胡咧咧,司南下也是頻頻向丁長生使眼色,但是丁長生仿佛是沒看到一樣,繼續講他的。
「可是,羅香月同志一句話把我說服了,她說,這是服務意識,人家投資商千里迢迢跑到我們這裏來投資,幾百萬幾千萬的砸到我們湖州來,為的是什麼,當然是賺錢了,既然人家是為了賺錢,我們也是為了賺錢,那麼大家何不都賺的高興一點,一杯咖啡,塊把錢,但是這暖的是人心,是我們把人家放到心上了,人家才能對我們這裏有好感,才能把這裏當家,才能安定下來,所以,服務意識,雙贏意識,將是我們今後所有招商引資工作的基礎……」
這話一出,不但是讓剛才那些鄙視丁長生的人眼睛為之一亮,就連司南下也不再使眼色打斷丁長生了,而喬紅程頻頻在筆記本上記錄着什麼。
「湖州開發區可謂是多債多難,我說的這個多債,是債務的債,實不相瞞,雖然是地征上來了,但是補償款卻沒有全部到位,也就是湖州的老百姓支持我們的工作,相信這個開發區能辦好,這才沒有來要債,但是這錢,我們不能賴賬,這筆錢我們準備年底一次性支付完,湖州開發區是省級開發區,但是我出去都沒臉這麼說,在我到這裏來之前,這裏是養老的地方,是可以領工資不上班的地方,是一個春節假期放兩個月的地方,那個時候反正也沒客商來,所以無所謂上班不上班……」
「丁長生,讓你匯報工作,不是讓你胡說八道的,說這些幹嘛,是不是覺得湖州的形象太好了?」司南下皺眉打斷了丁長生的匯報,心裏在想,這小子怎麼不分場合的胡說八道,本來匯報一下成績,讓領導高興地看看,到處轉轉就完了,扯這些沒用的幹啥。
「哎,南下,我們要允許下面的同志說實話,要是都憋着不說,報喜不報憂,這還怎麼做工作?」梁文祥笑着擺擺手說道,然後一指丁長生,示意他繼續說。
「有些話說了可能得罪人,但是又不得不說,畢竟,我這個級別的幹部見到省領導的機會不多……」丁長生笑笑說道。
他說這話時,眼睛向四周看了看,但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人,沒人敢和他對視的,生怕這傢伙惦記了,那要是當面說出來,多難看啊,這還是小事,萬一是說的是真的,那才是倒霉透頂呢。
「那你就更應該暢所欲言,我也是做過基層工作的,你要是說的不對我肯定知道,所以,我們不怕聽實話,但是不聽危言聳聽的話」。喬紅程插言道。
喬紅程是省政府秘書長,是梁文祥的大管家,他也覺察到今天丁長生說的有點過了,還不如按照匯報稿上匯報呢,因為那樣還是可控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小子不是沒料,而是肚子裏的料太多了,而又沒地方講,或許是講了,但是沒人聽,今天省長來了,可逮着機會了。
「你是開發區的領導,你就只講開發區的吧,其他的還有其他同志匯報呢,你都說完了,人家還怎麼說啊」。邸坤成也提醒道。
「多謝各位領導給我畫個圈,要不然,我還真是有可能跑到圈外面去,那我就還是說說開發區的問題,開發區是誰發明的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的概念里,這裏應該朝氣蓬勃,有一群幹勁十足的人,但是再看看我們這裏的工作人員,老的老,婦女的婦女,我這不是歧視女性的工作能力,但是開發區真的是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是不幹事的,這點領導可以調查,上班很積極,下班也很守時,但就是不幹事,為什麼,不會,能力不行,可是這些人都是市領導,市里各局行,以及其他關係塞進來的親戚,老婆,這怎麼辦?沒辦法,我們得養着,可是幹活的那些人累死,還是沒編制進人,事實情況就是這樣,我們沒有人事權,招考都得報市人社局,開掉誰都是得罪人」。丁長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說
第三卷_17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