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紀委的離開,讓成功鬆了一口氣,但是對於成千鶴來說這樣的日子簡直是過夠了,他一心想儘快離開國內,可是這樣一來,就算是逃亡了,這麼一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而成功是堅決反對離開的,他的一切都在國內,這是他自己奮鬥來的,而到了國外,一切都將重新開始不說,那裏也不是自己的地盤,自己沒那個能力打開局面,換句話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程慕陽。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覺得這次風頭過去就沒事了,我告訴你,你不是體制內的人你不了解這裏面的事,也許這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我看清楚了,你小子就是想讓老子繼續給你在前面撐着,然後你借着老子的名聲繼續做買賣」。成千鶴看着成功,怒罵道。
「爸,你怎麼就不明白,如果他們有證據,他們早就上門了,他們繞了一大圈,但就是沒找到什麼證據,這才沒有動你,再說了,你這一走,不但是坐實了你有問題,孫傳河也白死了」。成功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說什麼?孫傳河的死是你做的?」成千鶴大驚道。
他是一個市長,但是膽子卻沒有一個做商人的兒子大得多,對於成功來說,利益才是唯一可以驅動他前進的東西,每一次出手,都得算一下值不值得,而成千鶴不同,他幹的是政治,政治殺人從來都不會這麼激烈。
「爸,孫傳河是唯一可以和你扯上關係的人,只要是他死了,你就安全了,而且,我已經查清楚了,那晚省紀委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孫傳河沒來得及交代任何事,我們剛好搶在了前面」。成功繼續說道,對他來說,這件事雖然他開始時不知道,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了,那這事自己就有份,這件事不能讓柯子華一個人扛着。
成千鶴徹底無語了,不是沒有道理可講了,而是被自己兒子說服了,兒子說的沒錯,在這些官員的交往中,自己和孫傳河的關係是最緊密的,孫傳河一死,那麼很多事就是死無對證了,任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孫傳河拉出來對質吧。
直到現在為止,柯子華也不知道成功有出逃的計劃,按說作為一個市局的副局長,只要查一下白山機場的旅客記錄,就可能查到成功這一家人訂票的問題,可是柯子華沒想過成功會有一條拋棄他獨自逃亡。
所以,在成功的櫻花會所里,成功和柯子華兩人舉着酒杯,搖曳着酒杯里的紅酒,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對愜意的時刻了。
「這件事過後,我覺得我們和丁長生之間的關係遠了」。成功說道。
「哼,這小子,一再壞我們的事,這一次是險之又險,不過好在是化險為夷了,丁長生太自以為是了,我說那晚怎麼那麼多紀委的人跟着我們搜捕縱火的人,這小子說肯定有不少人得到紀委的消息後會跑,結果怎麼樣?一個都沒抓住,這些年這小子太順了,順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跑到我們的地盤上撒野,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柯子華不屑的說道,一直以來成功都會對丁長生高看一眼,這讓柯子華很不爽,老覺得自己低丁長生一頭似得,嫉妒這種情緒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分泌物。
「哦?還有這事?」成功這是第一次聽說,不是柯子華不告訴他,而是因為柯子華不知道成功要跑。
「更可笑的是,這小子還去機場堵人去了,你想,這大半夜的,誰會坐飛機走,丁長生,其實他就是仗着這些年走了狗屎運,還想着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哪有那麼好的事?」柯子華不屑的說道。
但是這話聽到成功的耳朵里無異於炸雷,雖然房間裏的空調開得很足,可是他的脊背上早就汗透了,因為在包廂里,所以柯子華看不見,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柯子華說了什麼,成功一點都沒聽進去。
他在想,以丁長生的精明,不可能只是盯着有沒有人走,即便是沒人走,丁長生也會查看訂票記錄,那麼自己的一切丁長生都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舉報自己,看樣子也沒有舉報給省紀委,這也是他和家人一直安安穩穩到現在的原因所在吧。
羅香月接到丁長生的電話頗為驚詫,這個時候了,丁長生怎麼會在湖州?這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賞個臉吃個飯唄,這麼快就忘記領導對你的栽培了?」丁長生在電話里打趣道。
第四卷_1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