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學他的樣子用手撐着頭,深深的看着他勾魂奪魄的桃花眼,語氣幽深:「只有你不裝傻充愣才能告訴我李夠樂被殺的這件事,你究竟有沒有參與?」
她的目光犀利卻並不顯得尖銳,仿佛只是想要看進他的眼底,看透他的內心。
他嗤笑,言語間儘是冷嘲熱諷:「問我做什麼?你不是很會查案嗎?去查啊,到時候查不出來隨便給我安排一個謀害郡主的罪不就成了?」
這個狠毒的女人,想要他去幫別人頂罪,她做夢,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假如到時候她真的,把罪怪到他的頭上,他也要拉上她做墊背,絕不讓她好過。
她望着他,有些喪氣的說道:「上官凝,我只是想幫你。」
「呵呵,幫我?」他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白色長袖一揮間,他的手便窟上了她的下顎,眉眼妖嬈,語氣森然:「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幫我?」
她的唇角勾起一絲令人安心的笑,烏黑的明眸閃爍着希翼的微光:「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會查清事實,替你脫罪。」
「不用替我脫罪了,公主說這件事我做了,那便就是我做的。」他穿着白色的流光華袍,白髮如雪,五官妖媚的仿佛上天的恩賜,一雙妖孽的鳳眼裏涌動着冷冽的寒氣,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妖媚的笑,就像一朵惑人的罌粟花,妖艷美麗卻帶着致命的毒意。
胸前一道白光閃過,雲淺歌倏然抓上男子的手腕,上官凝的手上赫然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尖銳的寒芒似乎刺痛了她的目光,她抬眼看向眸光森然的他,語氣有些黯然:「你還是想殺了我。」
男子鳳眼微眯,恨意便從他的眸子裏迸發了出來,語氣陰冷的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我沒一天不想殺了你。」
女子的唇角的笑意僵了僵,有些苦澀亦有帶着些自嘲的說道:「即使。即使我如此想讓你放下仇恨,你也做不到麼?」
他像一隻憤怒的獅子,歇斯揭底的對她吼:「放下仇恨?呵呵,若不是你在大街上凌辱我,我爹怎麼會死!若不是你在我爹屍骨未寒的時候強娶我入門,我就不會連我爹的最後一眼也沒有見到!」
她抬起頭,努力的勸說,眼睛裏的光柔柔的:「我們不能總是活在過去,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啊,關於你爹那件事,不是我的本意,我會想辦法彌補你的。」
上官凝雙眼瞪的通紅,氣的渾身發抖:「彌補,你拿什麼彌補我,你把我爹還我啊!」
她心裏一震,鬆開了手,那把鋒利的匕首便直直的就要向她的心臟處刺了下來。
她垂着頭,語氣幽幽,帶着幾分頹然,就像為某件事做足了努力,到最後卻無功而返的孩子:「我只是想將你從仇恨里拉出來啊,你,也做不到是嗎?就像當初的我一樣?」
她的話像是一記悶棍,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他有些愕然:「你說什麼?」
當初的她一樣?是什麼意思?
第六十六章 你也做不到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