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只有阿素和陳爺了。 」陳盤乾笑了兩聲,斜眼瞄了一眼山洞,刻意壓低了聲音,「你那個死局,我倒有個絕妙的解法,而且我們三個都不用死。你們把君上交給我帶走,我勸相父與你們晉國趙氏結盟如何?君上答應你們什麼,我們陳氏也一樣能夠應承。」
無恤看了一眼陳盤,微笑道:「世子的解法果真絕妙,只是與虎謀皮之事,無恤沒有興趣。」
「怎麼會是與虎謀皮?姑娘,我家中如今已有三子四女。趙兄將來若做了趙家世子,你們倆生個男娃,我便嫁三個女兒。你們若能生個女娃,我那三子隨你們挑,如何?」陳盤一咧嘴角,眼中精光畢現。
「哦?這倒是個好主意。阿拾,你說呢?」無恤擦了擦我臉上的淚痕,柔聲笑道。
「好什麼啊!阿魚,拿你的襪子堵了他的嘴,他要再敢說話,就割了他的舌頭!」我瞪着陳盤又羞又惱。
「好嘞!」阿魚抱着腳,脫下自己的一隻襪子在幾欲落淚的陳盤面前甩了甩,「陳世子,阿魚我賞你的,聞聞,可比你家那些粉姐兒的要香?」
「姑娘——」陳盤大驚失色。
「阿魚!」無恤輕喝了一聲,「別跟着阿拾胡鬧!」
「是是是,阿魚兄弟別跟着姑娘瞎鬧。」陳盤看着阿魚點頭如搗蒜。
「阿拾,你替阿魚上個藥,我和陳世子有些話要說。」無恤在我肩膀上重重捏了一下,挺身站了起來。
陳盤聞言立刻收起了玩味,瞭然一笑也站了起來。
「姑娘,主人要和那傻瓜世子說什麼啊?」阿魚看着無恤和陳盤離去的身影百般不情願地套上了襪子。
我看着陳盤的背影,喃喃道:「那才不是個傻子呢,身有舊疾,不善劍術,還能壓着陳恆二十八個兒子坐上世子之位。這樣的人聰明着呢!阿魚,我去拿水囊和草藥,你待會兒好好同我說說這個陳世子。」
「不成,不成。我知道的都是些葷段子,不能說給姑娘聽的。」阿魚連忙擺手。
「有什麼不能說的,我是賤民婢子出身,葷段子打小就聽慣了。你知道些什麼,儘管說就是了。」我轉身跑進洞裏,見齊侯和魯姬相擁着靠在洞壁上假寐,就連忙拎了水囊和藤筥退了出來。
「阿魚,你把衣服脫了,我先替你洗洗傷口。」
「姑娘,你來了臨淄城以後還沒去過鹿鳴樓吧?」阿魚脫了上衣,在地上盤坐了下來。
「沒去過,只聽說那裏遊俠兒聚的多,想去瞧瞧,但還沒機會。」我新撕了一小塊碎布沾了水,輕輕地擦去阿魚傷口旁的血污。
「那鹿鳴樓就是陳盤開的,姑娘只要在樓里吃上一頓飯,保准能聽一大筐陳世子的葷段子。」
「這陳盤是個厲害角色,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你不妨說上兩段他的事我聽聽。」
「那我可說了,回頭姑娘臊了可別怪阿魚話粗,不識禮。」
「說吧!」
「這陳世子有個名號叫『惜花郎』,聽說是雍門街上的女人給取的。他家中有六十幾房侍妾,個個如花似玉。他那活兒好,一夜可御七女。」阿魚說到這兒故意頓了頓,見我沒什麼反應便又繼續往下說,「雍門街上教坊多,怪脾氣的美人也多,但一個個到了他手裏就都成了粉糰子,服帖又好揉捏。」
「這些女人平日裏伺候的都是些什麼人?」
「那自然是齊國卿士,各國貴胄,我們這些沒官位的人,別說是讓陪着喝杯酒,就連個面都是見不上的。」
「是這樣……」陳盤扮作寺人毗的時候,朝露台的那幫貴女天天都有東西賞他,他能討女人歡心我倒不覺得奇怪,但是雍門街上的那些美人對他而言,恐怕不僅僅是尋歡作樂的對象,「那除了女人呢?你還知道些什麼?」
「除了女人,那就是男人了!」
「什麼?這陳盤也好男色?」我一驚,下手便重了些。
阿魚嘶了一聲,笑道:「聽說陳府里是有幾個粉哥兒,但倒沒聽說他喜好這一口。」
「那你說的男人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除了女人,這男人對陳世子也敬慕得很。『惜花郎』陳盤與『義君子』陳逆是形影不離的兩個人。他們一個高貴大方,一個重情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