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雷電轟鳴,大周國河陽古道上,各路行人匆匆來往,唯有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輕男子一路昂首踏步,絲毫不在意一身衣衫被雨水淋濕。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
隱隱約約,依稀可以聽到青衫男子口中低低,吟着一首奇怪的詩詞,不像是大周國特有的詩體,反倒是透着一種出塵脫俗的韻味。
不過很快的,青衫男子溫文爾雅的面容陡然皺起雙眉,因為一隊鐵騎迅猛如流星的從他身後出現,八百兩黃金一匹的赤焰馬隊伍從身邊穿過,鐵蹄飛馳而過捲起的泥沙飛濺了他一身青衫。
同時,鐵騎後面,一匹輕甲玉獅子上的騎士高傲的別過頭,在揮舞着鞭子驅馬的同時口中「呸」的一聲,一口重重的濃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男子的青衫下擺上。
青衫男子頓時停住腳步,側過頭平平靜靜地看着那騎在輕甲鐵騎上的騎士。騎士愣了下,回過神後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舉動,口中輕喝一聲:「酸書生,滾一邊去,別擋你大爺的道。」
說完,騎士一揚用金絲做成的鞭子,狠狠的就是一道鞭風朝青衫男子甩去。
「哧……哧。」青衫男子驟不及防下吃了這一下鞭子,整個人頓時痛的彎下腰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前仿佛瞬間黑了般,意識里只剩下無盡的痛楚感。
「哈哈。」看到酸書生疼痛的表情,騎士只覺心理一陣舒坦,他哈哈大笑一聲,再次揚起馬鞭甩了幾下,輕甲玉獅子邁開鐵蹄向前方隊伍趕去,奔馳如飛虹。
旁邊,一名過路的賣餅子大爺剛好看到這一幕,本來還想仗義的湊上前,去扶起那幾乎跪倒在泥石土地上的青衫男子。但隨即就是那麼一怔,大爺才記起剛才那騎着輕甲玉獅子的騎士,從出現在眼前到離開時,身上的鐵甲包括袖擺和馬鐙,都是乾乾的,沒有一絲雨水浸濕的痕跡。
賣餅子大爺的瞳孔頓時放大,想要走過去的雙腳猛然停住,緊接着他搖頭微微一嘆,便不再猶豫的轉身離開。
開玩笑,在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狂風大雨下,那鐵甲騎士身上的衣服竟然都是乾的。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傢伙,絕對是一名罡鬥士。
罡鬥士,天啊,老漢我可惹不起。
老漢走後,大雨依然滂沱,青衫男子埋着頭半跪在泥土地上,也不知多久,這才微微抬起頭,輕輕一擦滿臉的雨水,雙眼間陡然露出一道無奈和不屈的光芒。
是帝國的罡鬥士啊,在他們面前,平民人命如草芥,自己……又……怎麼有能力與之對抗?
青衫男子忍着痛慢慢掙扎着站了起來,原本堅定不屈的表情露出了一道複雜的苦笑。俗話說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但是,在這風雲激盪,梟雄輩出,武力值強於一切的時代。大周國和其他國家一樣,同樣崇尚力量至上,別說是那名罡鬥士吐出的濃痰正好落在自己身上,就算是那罡鬥士殺了自己,想必州府也會選擇站在那罡鬥士一邊吧!
既如此,我待如何?
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我便忍他,由他,讓他,避他,耐他,不理他。
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青衫男子喃喃自語,最後仿佛想通了,臉上輕輕露出一道笑容。
隨後,青衫男子費勁的在路旁的一棵大樹上折了根樹枝作為拐杖,抬頭遠眺了前方看不到盡頭的古道一眼,這才咬牙冒着大雨,不緊不慢的邁起雙腳。
一個時辰後,若水湖邊,青衫男子的身影出現在河陽古道唯一的一家驛站門前。只不過,當他看着驛站馬廝內十幾匹赤焰馬和一頭照夜玉獅子時,身體頓時一顫。
是那些人。
運氣真是霉到家了,男子頓時鬱悶的抬頭看了老天一眼,迎接他的是黑乎乎的星辰,還有周圍如刀如劍襲來的大雨寒風。
天,黑了。
看來,今天只能在這個驛站休息一晚了。
想到這,青衫男子只能硬着頭皮闖進驛站,第一眼便看到了先前那名鐵甲騎士被十來名重甲大漢圍在中間,大塊肉,大碗酒的吃喝個不亦樂乎。
興許是那些人光顧着吃喝,那鐵甲騎士並沒用注意到青衫男子的闖入,這多少緩解了下男
第一章 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