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時已至午,是到了該用午膳的時辰了,八爺照老例,讓下rénmen送來了食盒,就在辦公室里隨意地用着,正自吃喝間,卻見十爺滿臉怒容地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一見到八爺的面,便已是迫不及待地嚷嚷了一嗓子。
「嗯?」
這一聽十爺如此咋呼,八爺的眉頭不由地便是一皺,但並未急着出言追問根底,而是不輕不重地輕吭了一聲。
「八哥,麻彥古那混賬東西反水了,老十三那廝正在武庫那頭大肆拘人,這事兒怕是要糟了!」
老十是真的急了,哪管八爺的臉色好看與否,幾個大步竄到了八爺的身旁,氣急敗壞地便罵了起來。
「什麼?說清楚了!」
一聽十爺這般說法,八爺可就穩不住了,沒旁的,麻彥古乃是兵部武庫主事之一,雖不是八爺等人的門下奴才,可卻是老十四使出來的手下,辦事一向牢靠,八爺一方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兒大多有此人的參與,儘管算不得甚核心人物,可其zhidào的陰穢事兒卻是不少,雖說只是zhidào些皮毛,可真要是老十三順藤摸瓜地查了下去,後果可就不堪得緊了去了,自由不得八爺不為之大驚失色的。
「八哥,您還蒙在鼓裏啊,他奶奶個熊的,爺早就瞧麻彥古那廝不對味,沒事總愛獻殷勤,這回好了,一傢伙給爺撅了蹄子,爺不扒了他的皮,這事兒便不算完,該死的狗東西,跑老十三面前告了個刁狀,說是武庫這些年多有遺失,都是托時(武庫掌印郎中,老十四門下奴才)有意為之,老十三那混球還真就信了,拿着雞毛當令箭,愣是將托時給拘押了起來,他娘的,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八哥,您就放個話罷,小弟哪怕是豁出這百八十斤不要,也斷不與老十三那廝甘休!」
這一見八爺聲氣不對,十爺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罵罵咧咧地便將事情的緣由道了出來,言語間少不得又是一通子的胡亂發泄。
「嗯……」
事態顯然有些失控了,八爺哪有心思去理會十爺的叫囂,霍然起了身,倒背着雙手,焦躁無比地在辦公室里來回地踱着步,心情可謂是壞到了極點,此無他,八爺已然知曉了弘晴今早在戶部那頭的表演,心下里本就擔心弘晴會死揪着兵部不放,而今老十三悍然動手拿人,顯見擔心已成了事實,值此危機關頭,該如何應對就成了擺在八爺面前一道棘手之難題。
「八哥,事不宜遲,小弟看不若就此發動起來,要亂就一體亂了去,看那小子如何收場!」
十爺性子躁,眼瞅着八爺都已連轉了十幾圈了,也沒轉出個所以然來,登時便急了,一擼衣袖,粗聲粗氣地便提議了一句道。
「此事不急,唔,去查查那麻彥古的底,另,讓烏里骨(戶部緞疋庫員外郎)先跟趙申喬接觸一二,看其反應如何再行定奪。」
徹底鬧將起來固然可得一時之痛快,可後果之嚴重卻也不是那麼好承擔的,對此,八爺自是有着清醒的認識,不到萬不得已之際,他是決然不肯這麼做了去的,自是不會同意十爺的提議,一擺手,已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連下了兩道命令。
「這……」
十爺這幾日眼巴巴地看着弘晴與老十三這麼對叔侄在兵部大鬧着,心中當真是憋屈得很,早想着放手大幹上一場了的,可一聽八爺明擺着有退讓之意思,自是不甘得很,遲疑着不肯就此領命。
「十弟且去忙罷,為兄自有分寸。」
十爺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八爺又豈會看不出來,只不過看得出來歸看得出來,八爺卻是不能任由着十爺胡亂行事,也不好出言責備於其,無奈之下,也只能是眉頭微皺地吩咐了一句道。
「嗯!」
這一聽八爺都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十爺雖是不甘得很,卻也不好再多囉唣,也就只能是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一跺腳,扭頭便大步向外行了去……
「晴兒,事情都辦得如何了?」
轉眼間六天已是過去了,老爺子給出的期限已過了半,兵部那頭動作連連,戶部上下也是一派的兵荒馬亂,朝野間議論紛起,可弘晴倒好,每日裏依舊是悠閒地貓在兵部的辦公室中,渾然無事人一個,這等架勢一出,不單是諸般人等都莫測高深,三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