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開始了?我勒個去的,老大那廝還真是沒耐性!
既是有心要走天底下最難之路,弘晴自是不會輕忽了情報的收集,儘管限於條件,尚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可浮在表面上的東西卻已是zhidào了不少,眼下這突然冒出來的萬方敏正就在弘晴的所知範圍之內,乃是大阿哥胤禔門下能有上朝資格的幾個奴才之一,很顯然,這貨的殺出斷然是大阿哥授意的結果,衝着的便是索額圖一案,瞄着的自然是拉太子下馬,之所以一上朝便鬧出這麼一出,求的便是先聲奪人,算盤打得倒是頗精,只是這吃相卻未免太難看了些,着實令弘晴很難不生出鄙夷之心。
「卿家有何本章只管奏來,朕聽着呢。」
按朝規,每逢大朝,最先奏事的總是六部官員,以決天下大事,這次序一般由當值大學士擬定後報御批,任何人不得擅自行事,若要說有意外的話,那就只有御史這等言官可以不受限制,任何時候都可以插隊奏稟,而帝王還不能不聽,此乃祖訓,縱使康熙老爺子身為強勢帝王,也不好隨便違了去,故此,哪怕明知萬方敏此舉來意不善,可康熙老爺子也不能不讓其開這麼個口,也就只能是面帶不悅地瞪了萬方敏一眼,微皺着眉頭,不甚情願地准了萬方敏的請。
「啟奏陛下,臣驚聞索額圖聚眾謀逆,不甚怒兮,似此奸佞,橫亘於朝,黨聚蟻附,亂我朝綱,實天地不容,幸得陛下聖明,滅之覆手,誠天下之幸也,然,叛雖平,而事尤未止,須早審深究,以正視聽,另,臣又有一疑問,索賊屢受天恩,高踞相位有年,滿門皆貴,本不該有反心,緣何至此哉,臣竊以為此賊背後定有指使之元兇,若不剷除此毒瘤,天下無寧日矣,如上以聞,還請陛下聖裁!」
康熙老爺子威勢極重,他雖只是瞪了下眼,可落在萬方敏眼中,卻有若雷霆霹靂般震撼,當即便驚得腿肚子哆嗦不已,奈何一者是不敢違了自家主子的密令,二來也是因人已出了列,開弓豈有回頭箭,縱使再心驚,萬方敏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一片奏文下來,初始還顫音滿滿,到了末了,竟已是慷慨激昂不已,顯見其人還算是頗有膽略之輩,也不枉大阿哥將其推出來當先鋒之重用。
「毒瘤?嘿,朕倒是想zhidào卿家所言的毒瘤指的又是何人,說罷。」
謀逆乃是天大之案,不審是斷然不行的,康熙老爺子也沒打算將此事不了了之,只不過出於種種考慮,哪怕時間已過了兩日,老爺子也沒急着指明主審之人,更不曾對此事做出表態,原想着議政之後,回乾清宮再與諸般大學士們計議此事,以求將此事之影響降到最低,卻沒想到被萬方敏如此突兀地捅了出來,心中自是不喜得很,只是萬方敏乃是言官的身份,有着臨機奏事之權,所言之事在道理上也說得通,老爺子儘自不喜,卻也不好朝其發作的,當然了,也斷然不想讓萬方敏輕鬆了去,這便一揚眉,似笑非笑地撇了下嘴,帶着絲揶揄意味地問了一句道。
「這……」
萬方敏上此奏本的用心固然是為了將此案往大里鬧了去,也算計了康熙老爺子的kěnéng之反應,本以為自家所奏之事乃正理,康熙老爺子必會准了無疑,待得老爺子一準,他便可順勢舉薦審案之人,從而步步主動地將審案權往預定的目標推進,這等算計無疑bucuo,可惜卻是落到了空處,被老爺子這麼一問,再一看老爺子的臉色不對味,萬方敏自不免有些個慌了神,此無它,儘管大傢伙都zhidào站在索額圖背後的人是太子,wènti是案情未審明,也沒個證據在手,誰又敢毫無顧忌地將矛頭對準了太子去,萬方敏為之語塞也就是難免之事了的。
「嗯?卿家可是有甚難言之隱麼,無妨,只管直說,朕為你做主便是了。」
康熙老爺子看來是真心惡上了萬方敏,根本不給其退縮的機會,眉頭一揚,似寬其心,實則追逼不已地開了金口。
「聖上明鑑,微臣以為事出必有因,索額圖之所以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必與東宮脫不得干係,具體詳情須得審後方知,微臣懇請聖上下詔明察!」
一聽康熙老爺子這話寒得很,萬方敏原本就虛的心頓時更虛了幾分,眼神遊離地急圖抽身之道,只是突然間瞅見大阿哥掃將過來的銳利眼神,身子不由地猛然一振,旋即牙關一咬,將心一橫,語速又快又急地就此噴
第40章 到中流擊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