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爺,您勞苦功高,奴才敬您一杯,祝您早日扶搖直上。」
「十爺,此番山東大災,若不是有您撐着,還真指不定成啥樣呢,您辛苦了,奴才沒旁的,就水酒一杯,聊表心意,奴才先干為敬,您隨意。」
「十爺,您可是奴才們的主心骨,您指哪,奴才們便沖哪,沒說的,奴才敬您一杯!」
……
就在弘晴前去拜訪孔桐茹的同時,一場盛宴正在濟寧城中最負盛名的酒樓迎仙樓的頂層雅間裏火熱地進行着,公普奇、杜默良等一眾八爺門下客圍着十爺狂吹猛拍,直把十爺捧得個雲裏霧裏地窮樂呵。
「大人……」
眾人正自暢飲無忌之間,卻見一名便衣壯漢從包廂外匆匆而入,疾步走到了杜默良的身旁,輕喚了一聲,而後貼着其的耳邊,低聲地稟報着。
「嗯?」
十爺正喝在興頭上,被這一幕一鬧,自是頗為的不悅,這便將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擱,極之不耐地冷哼了一聲。
「啊,十爺,事情是這樣的,下頭那幫奴才來報,說是弘晴那小子去了孔桐茹的官衙,也不知在鬧甚玄虛來着。」
一見十爺不開心,杜默良自不敢大意了去,趕忙一揮手,將那名前來報信的屬下屏退,而後一躬身,陪着小心地匯報道。
「哦?那廝是獨自去的麼?」
十爺幾番在弘晴的手下吃了虧,對弘晴可是警惕得很,這一聽杜默良如此說法,可就顧不得佯怒了,眉頭一揚,緊趕着便出言追問了一句道。
「回十爺的話,據聞是與『麒麟商號』在本地的一名掌柜同去的,或許是要找孔夫子要些便宜也說不準。」
一聽十爺見問,杜默良自不敢有所隱瞞,忙出言解說了一番。
「嘿,那倒是有kěnéng,那混賬小子早他奶奶鑽錢眼裏去了。」
弘晴的商號有多火紅,十爺可是清楚得很,不說旁的,光是他十爺自己包下的川中,這才半年多而已,就已是淨賺了萬餘兩銀子,當然了,打通各種關節也沒少往外掏了不少,對商業之事,十爺卻是並不陌生的,此際聽得杜默良如此解釋,自也就不怎麼在意了去。
「那是,只不過孔知州其人最是假正經,那廝去了,保不定碰上一鼻子的灰,哈,那樂子可就鬧大發了。」
孔桐茹在山東諸官里可謂是特立獨行,一向自視清高,在場的幾位都瞧其不甚順眼,此際見十爺如此鄙視弘晴,自有一名見機得快的道台從旁冒出來湊趣了一把。
「哈哈哈……,不管那渾球了,來,接着喝,今兒個爺高興,不醉無歸!」
十爺對弘晴半點好感都欠奉,能聽得弘晴碰壁,那自是中了十爺的以,這一笑將起來,自也就格外的暢快,頓時便引得公、杜等人盡皆陪着暢笑不已,就這麼着,一條重要無比的消息就在諸人暴笑間被掩蓋了下去……
四月二十九日,晴,或許是感念到兩位欽差阿哥的勞苦功高,下了大半夜的雨,到了清晨便已是消停了下來,旭日東升,彩霞萬道,空氣清新得沁人心脾,微風輕拂,彩旗飄飄,各府趕來送行的官員們、百姓們早早便在巡撫阿進泰的帶領下,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碼頭上,恭候着兩位欽差阿哥的露面。
「下官山東巡撫阿進泰叩見欽差大人!」
辰時正牌,鼓號一響,三、十兩位欽差阿哥肩並肩地從離碼頭不遠處的驛站行了出來,也沒乘車,就這麼大步向碼頭行了過來,阿進泰見狀,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趕忙領着山東諸官員們齊齊迎上了前去,各自大禮參拜不迭。
「都平身罷。」
賑災的差使已畢,大事已算是成了一大半,三爺的心情顯然是好得很,叫起的聲音顯然比平日裏要多了些和煦。
「謝王爺!」
但消送走了兩位欽差阿哥,眾官員們也算是能好生歇上口氣了,謝恩的聲音里自也就滿是輕鬆與快意,聲音既響且齊,禮數可謂是格外之周全。
「阿大人,糧倉被焚一案查得如何了?」
眾官員們顯然高興得早了些,沒等眾人將身子站穩了,就見三爺眼中精光一閃,炯然無比地盯在了阿進泰的身上,不咸不淡地問了一句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