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了。x.」
弘晴圍棋是下得極好,大體上都能夠得着棋侍詔的水平了,只是平日裏卻並不常下,不是沒這方面的興趣,而是沒那個閒工夫,今兒個其實也無心下棋,奈何陳老夫子有提議,他也只能是奉陪了的,儘管心思不在棋本身上,可憑着過人的棋藝,贏棋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了的,自不會有甚欣喜之情,不過麼,還是很承老夫子的情的,此無他,儘管陳老夫子始終不曾有所流露,可弘晴卻知曉陳老夫子之所以不回王府,堅持要在此作陪,用心只有一個,那便是擔心他弘晴會因怒而興兵,對此,弘晴雖是有些無奈,可還是能理解陳老夫子為穩定社稷大局的一派苦心。
「古人常言:人生如棋,棋如人生,一步錯,步步錯,些許輕忽不得,王爺以為如何哉?」
誠德帝的不甘之抵抗早在陳老夫子的預料之中,不過麼,幾位阿哥與四爺等權臣串謀得如此之快卻有些超出了預計之外,陳老夫子自不免擔心弘晴的心思會再起變化,這便借棋提點了一句道。
「師尊說得是,一幫跳樑小丑耳,徒兒向不曾放在心上,要鬧,且自隨他們鬧了去,無甚了不得之事。」
陳老夫子的良苦用心,弘晴自不會不懂,不過麼,卻也並不是很在意,沒旁的,自打決定放棄行玄武門舊事起,弘晴的心態便已是完完全全地平和了下來,概因他很清楚一條,那便是槍桿子裏出政權,有着幾十萬精銳新軍在手,壓根兒就無須擔憂誠德帝等人能翻得出甚浪花來。
「王爺能這般想便是好的,然,眼下這等局面還是不可掉以輕心,不知王爺對此可有甚思忖否?」
陳老夫子乃是當世有數之智者,只一聽便知弘晴已是徹底放棄了武力解決問題的想頭,心中尚存的憂慮也自煙消雲散了去,自也就不再旁敲側擊地出言提醒,而是將話題轉到了眼下的局勢上。
「師尊明鑑,不管他人如何翻騰,徒兒只管不動如山,姑且再『病』上一回也無甚大不了之事。」
陳老夫子此言一出,弘晴不由地便笑了,一派風輕雲淡狀地便給出了答案。
「嗯,妙,那為師便等着看上一場好戲了。」
弘晴雖說得籠統,可陳老夫子卻是瞬間便明了了弘晴的佈局之妙處,欣慰地點了點頭,跟着也笑了起來……
「秦無庸,看看時辰可到了麼?」
誠德三年九月二十日,又到了大朝的日子,誠德帝天不亮便起了,匆匆地梳洗了一番,又用過了早膳,緊趕着便着人更了衣,滿臉焦躁地在乾清宮的前殿裏來回踱着步,心緒始終難以平靜下來,哪怕明知道離着早朝開始還有段時間,可誠德帝還是忍不住呼喝了一嗓子,顯見其心裏的緊張感有多強。
「回陛下的話,還差一刻到辰時。」
聽得誠德帝喝問,秦無庸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趕忙一抖手,從褡褳里取出了塊懷表,飛快地瞄了一眼之後,這才緊趕着回稟了一句道。
「嗯……」
一聽還有一刻鐘的時間,誠德帝不耐的心情立馬便更躁了幾分,可也沒轍,只能是悶悶地長出了口大氣了事。
「啟奏陛下,仁親王送來了告假文書,說是偶然風寒,不利於行,請求不朝。」
誠德帝這麼口大氣方才剛剛出完,就見李德全已是急匆匆地搶上了殿來,朝着誠德帝一躬身,緊趕着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什麼?怎會如此?這,這……」
為了能在今兒個的早朝上好生壓制一下弘晴,誠德帝私下裏也不知做了多少的部署,光是接見的心腹大臣便已多達數十人,再算上幾個阿哥以及四爺那頭的人手,已是足以跟弘晴的勢力好生抗衡上一番了的,卻沒想到事到臨頭,弘晴居然不玩了,這等情形一出,誠德帝當即便傻了眼,再一聯想到豐臺大營那十萬精銳之師,誠德帝額頭上的冷汗立馬便有若泉水般狂淌直下,面色煞白如紙一般。
「陛下,陛下……」
「快,快傳太醫!」
誠德帝這麼一急,雙眼不由地便是一黑,身子搖晃了幾下,軟軟地便向後倒了去,好在李德全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扶,這才算是沒讓誠德帝栽倒於地,可縱使如此,卻也令侍候在大殿裏的諸般人等全都慌成了一團。
「朕沒事,朕沒事,秦無庸
第966章 各得其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