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身體好像很難恢復…似乎永遠都是這副病怏怏的樣子。」
提及此,喬芸忽然有些低落。
「南城,你會不會嫌棄這樣的我?」
傅南城蹙了蹙眉頭,沉聲道:「身體是你自己的,我嫌不嫌棄並不重要。」
傅南城在房間裏陪她聊了一會,便看向站在一旁的楊佩芸。
楊佩芸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喬芸,隨即將喬茉和喬芸的身世緩緩告訴給他。
「當年兩個孩子被送到喬家後一段時間,我想她們想的厲害,所以便再臉上畫了一塊胎記,又喬裝打扮了一番,混入了喬家後廚做起了廚娘,盼着哪怕能遠遠看上她們一眼也好。」
「誰曾想,八年前忽然發生一場大火。那時小芸被鎖在倉庫,我聽着她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縱使是害怕,卻也沒法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困在裏面。所以,便在身上倒了水沖了進去。」
說着,她挽起袖子。果然,衣袖下的手臂上同樣有着一片燒傷的痕跡。
不過相較於喬芸的,實在是好上許多。
「當時是另一名廚娘同我一起衝進去救的人,喬家人還未趕來,我便已經將小芸送到了醫院,可逃出時,另一名廚娘卻被房梁砸中,我來不及救她…她便已經……」
楊佩芸緩緩垂下眸子,似乎往事難以提及。
傅南城始終沒有發表什麼言論,似在判定着她這話的真假。
「可當初我已對喬德厚謊稱病危,所以又不敢出現在他面前,更不忍他將小芸從我身邊帶走,所以我便一直在她身邊照顧着她。直到今天。」
聽完這個故事,傅南城的眼底多了一抹冷笑。
「所以,楊夫人今天是利用小茉的身份,來威脅我探望喬芸?原來這天底下還真有不想認回自己孩子的母親。」
楊佩芸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傅南城掃了一眼面前的婦人,轉身離開病房,喬芸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雙手緊緊揪着被子,帶着抹不甘。
楊佩芸匆匆追了出去,直到走廊,才再度開口:「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該這麼做。」
傅南城停下腳步,審視着她。
「小茉確實是我的孩子…可我得承認,我更偏愛小芸。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來小茉一直過的不錯,幾乎什麼都有了,可小芸卻恰恰相反,她失去了一切。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的姐姐享受着她本該享有的一切,可她卻也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
「這些年我一直陪在小芸身邊,一直照料她,鼓勵她,盼着她能早些好起來。我對她自然會比小茉更深一些。」楊佩芸緩緩開口。
傅南城的心頭有些發疼,心疼喬茉。
哪怕喬芸確實更加可憐,可這並不意味着喬茉就做錯了什麼。
而如今,楊佩芸卻利用她們這層關係來要求他探望喬芸,他這心裏莫名的替她覺得難受。
「傅先生,不瞞你說。小茉她…她昨天其實來過了。」楊佩芸猶豫了一下,終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