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與興武王約定的日期已經過去了四天,楊真再也不去管其他,天還未亮,就已經空靈了心思,坐在調理着真氣,為明日診病做着準備。
只是剛過了不久,還未入了定,卻聽到了門外小公公的通報聲,說是趙成德公公親自找來了。這天色未亮,趙公公就找上門來,莫非是興武王病情有了變故?
楊真顧不得整理衣服,出門迎接了趙公公。卻見趙公公面色雖然着急,卻並無悲痛。當即心下稍寬,問道:「公公今日趕來,是有何吩咐?」
趙公公嘴上說着道:「自是有要事,且去了再說!」手裏也不停,一把抓了楊真的腕子,帶他走了起來。
兩人步伐飛快,不一會便到了。楊真抬頭一看,居然換在了養心殿,趙公公帶着楊真沒有通報,徑直入內了。
一入殿內,卻是還有上次交手的三位公公,見楊真到了,除了上次中了化骨綿掌的瘦公公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其餘二人,都是對他微微點了頭。
再一看殿內,有一道士正與皇帝閒聊着。那道士比起常人偏瘦,但身型卻是結實,青灰的八卦道袍裹身,裹着綁腿腳蹬着芒鞋,用髮髻鎖了銀髮,一手摸着飄逸的白須,一手輕輕搭着拂塵,坐在那虛靜守柔,說不出的仙風道骨。
那道士聽了聲音,隨意向這望來,對着楊真頷首微笑。想來,這就是龍虎山張道長了,果然有仙家風範。
這時,皇帝也停了話語,對着楊真介紹道:「這就是朕與你所說的龍虎山張道全張天師。楊真,還不來見過道長?」
楊真向前一步,向了皇帝行禮問了安,就欣然對着張道長說道:「見過張真人!早聞道長博學多才,環偉倜儻,今日有幸得見仙顏,果然不同凡響。」
張道全這才仔細看了楊真,剛要回話,卻忽然見他面相所帶命格奇異,自己打眼望氣,竟然是看不透,不禁暗暗稱奇。
倒是動了好勝凡心,他雙眼微微一閉,再次睜開時,雙眼卻如日月化生,有陰陽魚在其中遊動!
他抬眼對着楊真望去,剛一接觸,便看楊真背靠紫薇星斗,有七殺、破軍、貪狼亂星三方四正會照,血氣沖天。正要細糾,卻見眾多虛影忽的出現,身着宦服端坐星空,遙遙望來一聲冷哼。
張道全只覺得雙眼刺痛,胸口煩悶,身上一抹。雙眼已經全是血淚,哇的一聲吐了滿地黑血。剛要昏倒,卻見一雙大手一把扶了自己,不是那楊真又是誰?
只是楊真面帶疑惑與焦急,輕輕呼道:「道長如何,可是累了?」興武王也開口:「速去宣太醫為天師診治!」
張道全站定了,輕輕移開了楊真的手。對着皇帝說道:「勿須皇帝掛懷,只是剛看了楊小哥英雄出少年,只感到自己有些老了。思慮過多,竟是氣血攻心。貧道身體自知,定是不耽誤正事的。」
心中卻道,有這等狂徒出世,天下恐將大亂。自己回了龍虎山,定要封山百年,避了這場大禍!要說為何不與皇帝告發,天意已然如此,自己只是略一探究就已經元氣大傷,又怎敢逆天行事?恐怕一張口,就已大禍臨頭,死無葬身之地!
見張道長氣面色如故,氣血稍平,皇帝這才放下心來,指着楊真說笑道:「這小子才十幾歲,就將朕的皇宮攪得天翻地覆,朕卻奈何不得。若是等再大些,不知道又要干出什麼驚天大事。」
楊真忙道:「小臣縱是頑劣不堪,也是逃不出陛下的手掌心的。只是還是不知今日陛下喚臣來,可有要事?」
皇帝這才說起了正事:「朕怕有心人探聽了朕明日療傷的消息,意圖不軌,就臨時決定改了今日,讓他們措手不及。」
楊真一聽,心道這皇帝果然是心思周密,懷疑一切也做了萬全準備。說到底,還是不信任自己,怕自己到時裏應外合害了他,恐怕自己前夜見了二皇子早已經被他知曉,恐怕也是改了時間的原因。
自己不能讓皇帝對自己有絲毫不快,即使只是一個可能,賣了二皇子也是必須。他馬上跪了對皇帝道;「陛下所思所慮遠超臣等,陛下治國有方、待民仁厚,天下眾生心底皆為陛下祈福。不說他人,便是二皇子殿下,也在前幾日向臣掛懷了陛下的龍體。」
皇帝深深的看向楊真:「噢?不知道二哥是如何說得?」
楊真忙道:
第三十六章 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