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在南方有美景,可同樣也有美食。
天氣漸漸的熱起來了,許多胃口不好的人都出來覓食。
而位於皇城和應天府衙之間的朱雀街當然是不少人的首選之地。
時值中午,行人都躲在屋檐下溜着牆根走。到了這裏後,有多家酒樓可供選擇。
外面的炎陽炙熱,可酒樓的夥計也跟着熱情似火的招呼着。
「哎!各位客人,咱們江南味裏面可是天上地下的美味都有啊!重金聘請的名廚……」
鄧大年在青竹居里聽到這話,就嫌棄的道:「這些人都鑽進錢眼子裏去了,一點斯文體統都沒有!」
可抬頭看到自己的夥計在大門外有些慵懶,鄧大年就不禁怒火中燒,喝道:「在做黃粱夢呢!還不快吆喝起來!」
天氣熱,夥計就有些昏昏欲睡的,聽到這個喊聲,趕緊一個激靈,馬上喊道:「各位客官,裏面請哎!咱青竹居名雅菜也雅,錯過了可就是終身遺憾吶……」
「各位客官……」
喊了幾聲後,夥計停住了,然後隔着第一鮮,和原先的明月樓,此時的江南味的夥計打起了眉眼官司。
這天那麼熱,人家第一鮮的夥計都從不出來吆喝的,就咱們倒霉啊!
江南味的夥計也是愁眉苦臉的看着自己的右邊,在那裏,客人的流動幾乎沒有斷過。
而且大多是進去的急切,出來的滿意。
江南味的掌柜夏斐也有些艷羨隔壁的生意,剛接手原先的明月樓時甚至還動過心思,想找些官面上的人出頭,把隔壁的氣焰打壓下去。
可當他的念頭才將生出來,就被進入第一鮮的客人身份給嚇尿了。
臥槽!
連尚書都來這裏吃飯啊!甚至有時候還能看到太監提着食盒來,然後把菜帶回去,至於是給哪位貴人吃,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這些人後,當時就把夏斐嚇得縮了幾天,生怕自己曾經的自言自語被別人聽到,到時候往隔壁一說……
「哎!」
夏斐嘆了嘆,然後就看到一個穿着錦衣衛衣服的男子帶着幾個隨從進來,就急忙在臉上擠出一個熱情的笑容,迎了上去。
「龐大人,怪不得小人說今兒怎麼左眼皮直跳,原來是有貴客來了,您快樓上請。」
龐瑛皺眉瞄了四周一眼,然後也不答話,直接就去了樓上。
跟在後面的幾個大漢都笑吟吟的留在了後面,夏斐趕緊送上了孝敬,然後還得笑着臉把他們送上去。
等人都上去後,夏斐才長吁一口氣,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邊上的夥計看到這群人一個月來好幾次,每次來掌柜的都是戰戰兢兢的,於是就過來輕聲問道:「掌柜的,這夥人是幹嘛的?」
夏斐橫了夥計一眼,想了一下,怕他以後惹禍,就附耳過去說道:「那位可是錦衣衛的鎮撫,不想死的話,以後給我恭敬着點,知道嗎?」
夥計差點被嚇尿了,想起傳說中無比黑暗的詔獄,還有可以直接拿人的權利,連臉都白了。
而在樓上,等上菜之後,龐瑛揮揮手,隨從就去關上了房門,回身坐下後就問道:「大人,聽說陛下已經回軍了。」
龐瑛端起小巧的酒杯,沉吟道:「早就回了,不過陛下卻留在了行在,只有皇太孫回來。」
隨從一聽就樂了,笑道:「陛下不回來,這金陵城可就是咱們的了。」
龐瑛斜睨了他一眼,直把他看得訕訕的,才說道:「這等話此後不許在外面說!」
等夥計詛咒發誓後,龐瑛才優哉游哉的分析道:「在陛下的心中,只有北平府是京城,而金陵啊,不過是南都而已,所以咱們有什麼好得意的!」
隨從一聽就有些沮喪,隨即就艷羨的道:「大人,聽說那個方醒可是立功了?」
方醒在錦衣衛算是一個禁忌,特別是在紀綱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在他的面前提這個人。
龐瑛倒是沒有這個忌諱,他的面上浮現了些許難明的味道:「那人此行兩次立下大功,回來後啊,估計有好事要來了……」
隨從不甘心的道:「想當初這人不過是個小小的舉人,而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