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北平的那套大院裏。
「程師傅,為何他會把糧食和錢放在首位呢?我朝自太祖開闢以來,吏治才是核心啊!」
程師傅有些迷茫的說道:「錢糧是歷朝的重中之重,可史家認為,吏治才是崩潰的開始,昏君更是……,那位方德華……哎!」
……
「夫君,那位張公子是哪家的?」
自從婚後,張淑慧的笑容就越來越多,而且臉蛋也是白裏透紅,讓燈下的方醒有些蠢蠢欲動。
夜晚很無聊,小白在打瞌睡,張淑慧在做荷包。荷包上的那一對鴛鴦已經有一隻了。
方醒無所謂的說道:「大概是被關得太久了的一個毛頭小子,連螃蟹都不認識。」
張淑慧哦了一聲,眼中有些慎重。
「睡覺,睡覺。」
方醒一把搶過荷包,然後把燈一吹,就抱着張淑慧進了臥室。
張淑慧有些羞澀的低呼道:「小白在呢。」
「那個黃毛丫頭,咱不管她。」
……
「額額額!」
「該死的公雞,今天就把你們給剁吧剁吧吃了!」
床上的肢體交纏,張淑慧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了方醒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我去……跑步了。」
方醒以極大的毅力下了床,然後在小白的伺候下洗臉漱口。
「少爺,這個牙刷可真好用。」
小白也跟着刷牙,滿嘴的泡泡,看着多了些可愛。
方醒用力的漱口,嘩啦啦的一陣後,把水吐在了花壇里,然後精神抖擻的開始在院子裏跑操。
「一二一,一二一……」
健身完畢,方醒弄出一把唐刀來,可惜舞了幾下毫無感覺,只得隨手丟給了小白。
「小白,努力的練吧,到時候少爺我就要靠你保護了。」
方醒厚顏無恥的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吃着蛋糕,和剛到的辛老七會和後,兩人開始了例行的巡視。
清晨的方家莊裏有些冷寂,田裏的事已經不多了。
沿着中軸線踱步,方醒滿意的看到了那片炊煙渺渺。
自從方醒出糧換工後,方家莊的人也捨得吃早餐了。
這年頭大部分人是不吃早餐的,就算是干體力活的,最多也就是喝點稀粥,一泡尿就完事的東西。
方醒就像是個巡視自己領地的領主,看到那些鼻涕娃端着和自己腦袋差不多大的碗,蹲在門口狼吞虎咽的吃着麵疙瘩或麵條,心中的成就感就別提有多高了。
「少爺,吃了嗎?」
「少爺,來我家吃點吧,我家做了麵條。」
「少爺,這溝渠都整的差不多了,咱們還有活幹嗎?」
方醒揮揮手說道:「扯淡!莊子上的那些角落還沒打掃乾淨呢,都繼續給本少爺當牛做馬去,別想輕省!」
「哈哈哈哈!」
一群壯漢們在外面笑的很憨厚,連家裏養的狗都跟着狂吠起來。
莊戶們都和方家簽了契的,子子孫孫都是方家的人。現在的這個主家心腸好,也捨得給莊戶們吃食,所以大家都覺得這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
「那是誰家?」
莊戶們都集中住在莊子的西邊,四十多家,看着有些規模。
可就在最邊上,有一家居然沒有炊煙。
「少爺,這是馬家,孤兒寡母的,前年從南方逃荒過來,管家看着不落忍,就讓他們母子在莊子裏住下了。」
辛老七看來對莊子上的事情了如指掌。
方醒皺眉道:「莫不是那個兒子是個好吃懶做的?不然怎麼沒開伙?」
辛老七搖頭道:「不是,那個馬蘇才十五歲,據說是個讀書人,所以她娘不許他幹活,只是每日讀書。」
「嘖!那他們靠什麼過活?」方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辛老七嘿笑道:「那個劉氏手巧,經常做些針線到城裏去賣,倒也養活了兒子。」
「君子坦蕩蕩。」
就在主僕兩人在說着這家人的時候,柴門開了,一個穿着有補丁的青衫少年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本書,看那書被磨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