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鬱悶的,可大家還不能亂走,所以在和柳溥說了些數學題後,兩人就到花園裏轉了轉。
花園裏每隔一段就有丫鬟在站着,看到來人就會微微抬頭,等待召喚。
有點豪門的意思啊!
花園裏轉了轉,最後方醒找了個地方高的亭子,兩人坐下來看風景。
「德華兄,要是英國公在的話,今兒搞不好連太子妃都會出面。」
柳溥艷羨的說道。
方醒看着遠遠走來的幾個人,隨口道:「英國公要是來了,估摸着今天的規模還會小一點。」
「為什麼?」
柳溥不解的問道,可方醒卻已經在凝神看着越走越近的那幾人,沒工夫回答他。
隨着來人的走近,方醒看到了張輗和張軏,兩人正滿臉堆笑的陪着一個男子走進來。
柳溥順着方醒的視線看去,當看到那個錦袍男子後,他的臉色一變,低聲道:「德華兄,那人就是…紀綱!」
紀綱?
方醒看着那個身材勻稱,長相英俊的男子,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凶名赫赫的錦衣衛指揮使。
也許是感受到了這道好奇的目光,紀綱在走動中抬頭,眼睛眯着,盯住了方醒。
毒蛇!
方醒在被紀綱眯眼盯住的瞬間,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住了。
「那是誰?」
紀綱隨口問道。
張輗看了一眼,輕飄飄的說道:「那是我家庶妹的夫婿,方醒。」
張家兄弟不在意方醒這個人,可紀綱卻突然轉向了,讓他們一時間措手不及,趕緊跟了上去。
「德華兄,他來了!」
看到紀綱朝亭子走來,柳溥的聲音都有些變了。
方醒不知道紀綱的意思,他隨手按住了腰間,靜靜的等待着。
走進亭子,紀綱打量着方醒,然後才笑道:「可是北平府的方醒?」
方醒拱手道:「正是學生。」
紀綱左右看了一眼,視線內的人都垂首避開他的目光。
「聽說皇太孫殿下在你那學習雜學?」
紀綱的消息靈通在方醒的預料之內,所以他從容的道:「不過是些不入方家法眼的東西,不敢勞動指揮使的關注。」
好大的膽子!
邊上的人面對着紀綱,都是小腿發軟,可看到方醒從容平淡的在和紀綱交談,頓時心中就湧出一句話。
這娃真是不知死活啊!
可紀綱卻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他審視着方醒,半餉才說道:「那你可不能蠱惑國本,不然的話……」
國本是指朱瞻基,而蠱惑,這個詞方醒不能接,所以他淡淡的道:「蠱惑國本?那不是我這個小小的舉人能幹的事,指揮使大人多慮了。」
這貨居然敢頂撞紀綱?
張輗和張軏都惱怒的看着方醒,要不是紀綱在的話,怕是馬上就會大聲斥責。
方醒的右手還是放在腰間,態度沉穩。
紀綱看着方醒,突然就笑了起來。他指着方醒笑道:「不錯的年輕人,和我當年相投陛下時一樣的朝氣勃勃。」
紀綱早年是個秀才,可這功名居然被廢除了。結果這廝聽到當時還是燕王的朱棣造反,就在一片抵抗聲中去投靠了朱棣,意外的被重用。
「好好干。」
紀綱丟下這句話就走了,讓在心中為方醒默哀的一眾人都有些……失望。
張輗在轉身時恨恨的瞪了方醒一眼,然後才匆匆的跟了上去。
紀綱今日必然是來賀壽的,那麼……
難道他不怕朱棣說他是在結交重臣?
方醒在想紀綱和太子的關係,隨即就嗤然一笑。
這還有什麼想的,太子一旦登基,那麼作為先帝的錦衣衛指揮使必然是要被清算的,這是有明一朝最大的鬥爭特色,只有極少數人才能逃脫。
那麼紀綱肯定不會把寶壓在太子的身上,剩下的嘛,除了漢王和趙王,再無第三人。
一直等紀綱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周圍才是一陣吁氣聲,可見這位指揮使的凶名之盛。
柳溥有些後怕的說道:「德華兄,剛才我真怕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