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陸心裏原本鬆了一口氣,哪料此刻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響,當場便是一怔,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
不等他細想,一個衣履不凡,束髮金冠的男子快步跨入房內,臉上還掛着幾分顯而易見的不耐煩,「劉蒙觀怎麼跑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話堪堪出口,就看到了站在門口正要往外出的穆郡主,有些意外的愣了一瞬,頓時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反應過來之後便一揖行禮,「原來是郡主到了,在下見過郡主。」
穆郡主直直的看着那男子,眼神很是銳利,冷聲道:「呵,沒想到啊,你沈彥樘居然真的在這裏。」
沈彥樘聞言有些不解,挑了挑眉,疑惑道:「在下出現在此有何不對嗎?倒是郡主,怎麼也會出現在倚雲閣中?」
穆郡主扯起唇角嗤笑了兩聲,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本郡主的來去,用不着你管,你也不畢跟本郡主裝什麼糊塗,你給本郡主記住了,今日你敢帶着劉蒙觀做這些不三不四的事,來日千萬不要有什麼把柄犯到本郡主手中!」
這話把沈彥樘說的愈發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時之間也有些慍怒,「郡主這是在威脅我?不知本少爺怎麼帶着劉蒙觀怎麼着了?!」
「本郡主還想着沈大少爺再怎麼說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沒想到竟是敢做不敢當的主兒。」穆郡主在他臉上打量兩巡,也不待他回話,只冷哼一聲,帶着一眾護衛提步走出了門去。
沈彥樘一開始對穆郡主也算是好聲好氣的,現下見她這麼不給面子,心裏也有些不痛快了,只是強忍着沒有發作,等穆郡主等人走遠了,才一腳踹翻了離他最近的錦杌,咬牙道:「不過是一介小小郡主。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敢在本少爺面前抖威風,什麼東西!」
屋內的梁世子聽他這麼說,趕忙咳了兩聲。示意沈彥樘噤聲。
「就你顧慮多,有什麼好咳的,她要不是女子,本少爺根本不會給她這個臉。」沈彥樘臉上帶了幾分怒意,轉頭朝隆慶侯府的梁世子看了過來。這一看,便難以避免的看到了立在桌邊的蘇林陸。
沈彥樘對上蘇林陸的目光,微微一怔,旋即勾唇露出一個冷笑,「喲,蘇公子原來也在,真是巧了!」
沈彥樘是沈冠裘的嫡長子,沈清儀的同胞弟弟,沈家與蘇家如今在朝堂上已是針鋒相對,平日裏也是王不見王。很少在同一個場合碰面,當下沈彥樘作為沈家人,與身為蘇家人的蘇林陸見面,自是有仇人相見的意味。
蘇林陸心裏對沈彥樘也並無好感,但是他的性子不是好當面撕破臉的,便笑了笑,對沈彥樘先行作揖行禮。
沈彥樘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徑自走到桌邊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蘇公子沒必要整這些虛的,如果本少爺沒記錯,今夜是本少爺攛的局,請的人裏頭。似乎沒有蘇公子吧。」
蘇林陸聽他這麼說,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畢竟他進這屋子,為的就是把劉蒙觀弄走,現下目的既然達成了,就算沈彥樘不出現。他也不會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原來是沈公子約的人,在下也是聽聞劉兄在此,才過來打個招呼,還恕在下冒昧,現下劉兄已經離去,那在下便告辭了。」
沈彥樘抬袖一拂,冷笑道:「不送。」
蘇林陸又向周公子與梁世子行了禮,便轉身朝外走去,胡玥一受僱於蘇林陸,自然也沒有留下的道理,亦步亦趨的跟在了蘇林陸身後。
胡玥一穿着一襲紅衣,本來就十分惹眼,這一動,沈彥樘就注意到了她,抬眼朝胡玥一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蘇林陸,開口道:「那個女子,你給本少爺站住,本少爺讓你走了嗎?」
胡玥一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看向沈彥樘,「沈少爺說的莫不是奴家嗎?」
沈彥樘有些傲慢道:「不然呢,你以為本少爺說的是誰?」
胡玥一看着沈彥樘笑了,「奴家是跟着蘇公子進來的,蘇公子要走,奴家必然是要跟着,若是沈少爺想讓奴家伺候,不如改日再來點奴家的牌子如何?」
沈彥樘聽胡玥一這麼說,有些惡趣味的勾了勾唇,將酒杯舉到自己鼻尖深深嗅了一下,冷笑道:「是誰帶來的又有什麼要緊,這位蘇公子,不過是太尉府的公子,而本少爺可是出自相府,當朝皇后娘娘是本少爺的姑母,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