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縣主您別管她,這種小人物何須您操心。」柳元香瞪了眼羞的埋頭的林丹羽,扭着腰肢又來挽穆青衣。
估摸在場的大多是嫡女,並未有人覺得柳元香的話不妥。穆青衣蹙了蹙眉,原來庶女竟如此不受待見?可穆青靈怎那麼囂張?是因為門第?
她聽見那話並未說什麼,只拿眼睛瞅柳元香挽在她胳膊上的手。
那手十分精緻,又細又長,蓄着長長的指甲上塗着鮮艷的豆蔻,紅彤彤的討喜極了。而柳元香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手漂亮,見穆青衣盯着看,面上掩飾不住的得意。
見她還不放手,穆青衣有些不耐煩。
「這位小姐,我家姑娘向來不喜陌生人碰她,可否請您放手?」海棠是沒有這般眼力和膽氣的,說話的是定國公新送來的小丫鬟,盛夏。
柳元香聞言一愣,反應過來臉像燒着了一般,手卻不知怎地仍舊搭在穆青衣胳膊上,直到再次碰觸穆青衣清冷的目光,才針刺般收了回去。
「你好像很懂花草?」穆青衣丟開柳元香,再次問林丹羽。
「沒、沒有……就一點點……不算懂……」
頭始終沒有抬起來過。
穆青衣嘆了口氣,拍了拍她肩膀,回頭對其他人道:「去水榭吧。」
方八娘這才鬆了口氣,重新打起精神,笑吟吟領眾人去水榭。
林丹羽和柳元香都落在後邊。
「丟人現眼的東西!真不知道林家怎麼會讓你來!」柳元香惡狠狠瞪着林丹羽,語氣眼神都極為兇狠。
林丹羽瑟縮的退後了一步,諾諾不做聲。
狠狠剜了她一眼,柳元香又想起穆青衣那個眼神,心中大恨,上前狠狠推了她一把,轉身便走。
「長眼些,別再招惹我家姑娘!也不瞧瞧自個兒什麼身份,該!」柳元香的丫鬟也撂了幾句狠話才追上去。
「姑娘,您沒事吧?」林丹羽的丫鬟忙上前扶她。
「無事。」林丹羽拍打着襦裙,好在上邊只沾了些灰,撲撲也就沒了痕跡。
「這個柳小姐……真是狗眼看人低!」
「別說這種話,我本就只是庶女,又不聰明伶俐,她們……自是瞧不上的。」
「小姐!」
「我們快些去吧,遲了不好。」
穆青衣和眾位小姐在水榭沒坐多久,就有丫鬟來報說新娘子來了,一群人又去了前院。
「聽說新娘子是山東兗州人氏,在京城也沒有府邸,從哪兒出的嫁?」
「該是特意買了宅子吧,聽說家裏很有錢,你沒見嫁妝足足七十二抬麼?還有陪嫁的宅子鋪子田產,多的不得了呢!」
一道外院就聽見眾人議論。穆青衣四周看了看,因着新娘子的原因,大家的視線都落在花轎上,這會兒倒沒什麼人注意她。她湊到盛夏耳邊小聲交代了幾聲,盛夏點點頭,擠出了人群。
這一次來方家,她帶了海棠盛夏和張嬤嬤,海棠盛夏貼身跟着,張嬤嬤則在被她仍在門房上,由方家的嬤嬤陪着吃酒。
炮聲喧囂,穆青衣的目光也移到迎親隊伍上來,這一看差點就跌了個跟頭。
花轎落了地,男方的迎親隊伍和女方的送親隊伍都下了馬,新娘子下了轎,牽着系了大紅繡球的紅錦緞和新郎官一道進了方家的門。
女方送親的親眷也被擁簇着進來,而在那些陌生的面孔里,竟有一人是她熟悉的。
夏儀征。
他穿着武官的官袍,人模狗樣的走在最前頭。
穆青衣差點咬了舌頭。
「姑娘,奴婢好像看見了世子……」
「不是好像,是真的,海棠,我們去裏邊坐坐吧。」
在她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夏儀征正好掃過來,看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一勾,笑容更加燦爛。
因為夏儀征的關係,穆青衣沒有去觀禮。她跟海棠回到了後花園裏的水榭中,因為夏儀征再怎麼囂張也不可能跑到內院來。
不想卻在水榭遇見了林丹羽。
看見穆青衣,林丹羽有一絲慌張:「縣主,您怎麼不去觀禮?她們都去了……」
「她們都去了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