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麼出插曲,待慕青煎好藥端來時林全已經站在門口,他疑惑的推門進去,看見定國公竟然也乖乖躺在床上。他正奇怪,就看見一旁百無聊賴的用小銅箸兒扒着香爐里的灰的大小姐,也看見大小姐在國公爺不安分的扭動身子時飛去的眼刀。
他咽了口唾沫,沉默的將溫度適宜的藥遞給定國公。
定國公不想喝,他瞟了眼湯藥便捏着鼻子面露難色。這時慕青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就看見大小姐走了過來。他忙將藥遞給穆青衣,穆青衣接過,轉手就端到定國公面前,十二分的言簡意賅:「喝。」
然後定國公就喝了,喝完定國公見穆青衣沒給去藥味的果子,涎着臉提醒。旋即慕青就見大小姐在屋裏掃了一圈,慢吞吞起身給定國公倒了杯隔夜的冷茶……
慕青大膽的想像了把大小姐同未來姑爺相處的樣子,然後就偷偷在衣服上擦去手心的汗漬。
折騰完了定國公,惹人厭的假秀才也走了,穆青衣眉眼彎彎的喚人擺飯。她的廚子跟着她出來的,所以並不存在飯菜不合口味的情況,況六月天裏,莊子上多是自家種的新鮮瓜果,塘子裏的魚蝦也長成,換着花樣吃上十天半月也不膩。
唯一讓她惱火的是,方才用了膳,海棠便端着湯藥一臉固執倔強又不怕死的站在她面前。
「青衣,快喝了,我都聞見一股甜味兒呢!」定國公笑呵呵的,這便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轉眼到你家。
瞪了定國公一眼,穆青衣苦大仇深的端起藥碗,眼一閉,咕咚咕咚的喝了個精光。
「姑娘,快漱漱口。」盛夏端來漱口水,碟子裏還放着幾塊窩絲糖。
將甜的膩死人的糖放在口裏,穆青衣皺成一團的眉眼才舒展開來。
「青衣,身子現下如何了?」
穆青衣抬眸瞥了她一眼,沉默不語。而敏感的定國公敏銳的捕捉到她眼神的含義——到處裹着紗布的連早飯都是丫頭餵的傢伙沒資格問這話!
定國公囧了,海棠卻極認真的回答:「小白咬的傷已經結疤,受涼引起的輕微風寒也快要痊癒,只是姑娘覺得身子爽利了便不大吃藥,怕是拖的有些久……」
「嗯,這藥必須得吃,你是個忠心的,好生督促她。」
海棠:「……」國公爺,奴婢不敢!!!
用過早膳,穆青衣回了自己房間,定國公則在臨時辟出來的書房裏寫寫畫畫。
晌午,府裏頭又來人了。
本來這人應該直接見穆青衣的,結果因為定國公在,便先見定國公。
「府裏頭來人了?」定國公驚的坐起來,一想到自己昨夜未歸,現在又弄成這副模樣,回去不知老夫人如何大發雷霆,於是吼道,「不見不見統統不見!統統趕走!」
「國公爺,這不大好吧?」慕青頂着定國公兇狠的眼神,舌頭一轉變了話頭,「府裏頭未必就知曉您在這裏,說不定只是看望大小姐呢?您如若攆人,豈不是自個兒跳出來了?」
「那你說怎麼辦?」
「小的以為,不如讓他見大小姐,您就裝作不知。」
於是,方程兜兜轉轉又被請到穆青衣處。
穆青衣正在同盛夏對弈。每當她要磨練技藝的時候便找盛夏,想要虐人便找海棠,兩人分工明確絕不含混。婆子回報的時候她正搜腸刮肚苦思冥想打破僵局的好法子,聞言頭都沒抬:「沒空,不見。」
婆子便說這是定國公的吩咐。
「說了不見你沒聽到嗎?」
牡丹見狀便往外頭往了一眼,見是個男子,心有不虞:「怎是個小廝?打發來見姑娘,怎不遣個丫鬟抑或婆子?」轉頭便對婆子道,「你別為難,我同你去見他,看他有什麼話說。」
海棠注意力正落在棋盤上,她也會一二,又見盛夏厲害,便有心偷師。聽見牡丹的話這才往半開的窗戶向外看去,一看就看見一身石青色素麵細葛布直裰的方程,驚呼道:「小姐,是方方……方何!」她是知道方程真名的,可方程在府里化名是方何,她險些叫破,幸而及時變了過來。
「方何?」穆青衣一愣,旋即跳起來,「你怎麼不早說!」說着就要跑出去。
「哎呀姑娘等等!」牡丹不知情但還是一把抱住她
第七十四章 方程暴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