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典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心緒飄浮。老公張俊傑剛才發短訊來,說不回家吃飯。自從他從學校調入政府,在家裏吃飯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對她也越來越冷淡了。
姚典是諸州人。因為和張俊傑結婚,來了鏡州,很快便進入了政府機關工作。仕途上,她算是一路順暢。她很清楚,這其中固然有機遇的關係,但更重要的還是因為高鵬飛。
想起高鵬飛,她的眼底有些潮濕。
許久,她像是做了某個決定一樣,撥通了那個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電話響了一下,馬上通了,手機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我在開會。有什麼事嗎?」
那樣公事公辦的聲音,一下子擊碎了她此刻的多愁善感,她收斂起心神,淡淡說道:「哦,沒事,正好看到你的號碼,便隨手撥了出去。那你忙吧。」說完,也不等他再開口,便快速地按了掛斷鍵。
她以為他至少會發條短訊過來解釋一下,但五分鐘過去,手機也毫無動靜。姚典深深吸了一口氣,收拾一下東西,下了樓。
進入鏡州市區,天已經黑透了,姚典讓小金將車子靠邊停了。她想一個人走走。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段,才發現肚子有些餓了。看看表,已經七點多了。想起竹安巷有個煲店的什錦煲味道不錯,便慢慢走了過去。
竹安巷是一條具有悠久歷史的美食節,除了各色小吃,還有特色酒吧和咖啡館。
陳芒離開中心醫院後,看看時間還早,便往竹安巷裏面走去。他已經很久沒來這裏逛了,發現這裏和以前很有些不同了,店面都裝修成統一的風格,看起來十分整潔,乾淨。
走過一家酒吧,看大大的黑板上用白粉筆寫着,晚上8點有樂隊演奏,還有歌手演唱。陳芒心裏動了動,正想推門進去,忽然一陣喧譁,酒吧的木門被用力撞開,一個人猛地從裏面跑了出來,然後又有四五個頭髮奇形怪狀的年輕男子跑了出來。陳芒下意識地靠邊站了站,後面跟上來的幾個人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不分青紅皂白地開始毆打。這時,從酒吧里又跑出一個長發的年輕女孩,哇哇叫着:「住手,你們別打了,別打了……」陸續地又有人從酒店裏出來,但只是站在那裏看,並沒有上去阻止。
那女孩看起來很年輕,像是個學生,手裏緊緊捏着手機,嘴裏喊着:「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就報警了。」
其中一個染着紫色頭髮的傢伙,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從圍觀的人群滑過,落在那女孩身上,惡狠狠地說道:「報警?你試試,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手指快,還是我的拳頭快。」說完,又低頭狠狠一腳踢在那人身上,嘴裏罵道:「你個王八蛋,我讓你多管閒事。讓你壞我好事。」
女孩有些無助地看看四周,說道:「求求你們,讓他們別打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陳芒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個被打的人身上,忽然覺得那一頭黃色的頭髮,還有那身形有些熟悉,但因為那人始終抱着頭,他看不清面容。
陳芒本不想多事,但還是忍不住問女孩:「這個人,是你男朋友?」
女孩見有人問,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雙黑漆漆地眼睛期待地看着陳芒,說道:「這位哥哥,你幫幫忙吧。我不認識這個人,他只是想幫我,結果他們就揍他了。這位哥哥,求求你幫幫他吧。」
陳芒看着她,低聲問道:「報警了嗎?」
女孩搖搖頭,說道:「沒有,我怕。我還是學生,爸爸媽媽如果知道我來這種地方,一定會生氣的。」
陳芒沒再說話,身形一動,直接上去拉開了兩個人。那兩個人見陳芒突然殺入,一雙眼睛血紅,罵道:「媽的個逼的,你是誰?竟然敢來管老子的閒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陳芒不去理他,一手扯過那個被打的人,一腳狠狠掃向另外兩人。
那人見有人救他,終於抬起頭來。這一看,陳芒和他都愣了一愣,這人竟是陸新光。怪不得,陳芒剛才會有熟悉的感覺。
陸新光用手一摸嘴角,說道:「陳芒,是你?」
陳芒不理他,眼睛看着那五個人,說道:「注意你的背後。」
陸新光轉過身,看到那幾個人竟然都從身上摸出了刀子。陸新光罵了一句:「盧方塊,別以為你背後有盧永撐着,就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