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殺才大呼小叫着「站住」「回來」之類的口號,煙塵滾滾的追了出去。雲浩其實特別不理解這種智商負數的表現,站住,回來,跟自殺沒有半毛錢區別。如果王玄應這時候應聲站住,槍斃五分鐘都算活該。
李建成的眼神有些陰冷,雲浩無奈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壘。雄闊海他們已經支起了雲家的簡易帳篷,屋裏面點着了爐子。一進門熱氣撲臉,非常舒服。
心慌的厲害,總是覺得有些事情要發生。可究竟什麼事情,雲浩又說不上來。按照道理來說,羅成這樣的猛將,追擊一千多王玄應的殘兵應該沒什麼問題。記憶里,羅成失陷在周希坡淤泥河被亂箭射死。可這時候已經快到冬天,就算有淤泥也變得堅硬不再黏稠。雲浩不認為,十一月的淤泥還能陷住人。
雄闊海端着飯進來,能這麼冷的時候喝一碗熱乎乎的小米粥,實在是一種享受。雲家的僕役就是貼心,冰冷的饅頭用火烤熱。濃稠的小米粥配上一碟子醬菜牛肉乾,李建成的伙食都沒有這麼好。
失神的雲浩端起小米粥,剛喝一口就覺得嘴裏鑽心的疼。他娘的,把舌頭燙了。
雲浩不說話,別人也不說話。誰都看出來,侯爺現在心情極度糟糕。而且非常有暴力傾向,揉着屁股的廚子就很有發言權。
「雲候因何事煩躁?」魏徵的說法是奉了李建成的令,來探望一下雲候。但云浩更願意相信,老混蛋是來混飯吃的。
「小子也不知道,總是覺得會有事情發生。可究竟什麼事情,卻又不知道。您知道,這種心情最是難受。所以,小子才會拉住羅將軍的戰馬。」雲浩看着魏徵一口一口的吸溜着小米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雲候今天孟浪了,也就是你。換做另外一個人,雙手必然不會完好。大軍合圍鄆城,根本的目的不是那些狗都不理的叛軍。而是王玄應!
你知道的,王玄應的罪過太大。太子殿下想要將他生擒,想必這也是雲候的心愿。無論出現什麼情況,羅將軍都要追下去,也必需追下去。希望,明天我們就能看到活着,或者是死了的王玄應。相對於死的,老夫更願意見到活的。
平陽昭公主去了,大唐朝野都需要一個出氣筒。這個元兇巨惡最為合適,不然河北地的百姓就會遭殃。天下連年戰亂,河北地已經是千里無雞鳴。老夫不想再來一次殘酷的殺戮,都是華夏子孫,這樣自相殘殺的日子越短越好。」魏徵放下小米粥,臉上全是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雲浩站起身來,對着魏徵深施一禮。這種尊重人命的老傢伙,確實應該施禮。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股煙塵。已經將華夏大地折騰的奄奄一息,初立的大唐帝國人口,只不過是大隋全盛時的四分之一。前後不過幾年的動盪,就讓以千萬計的人命魂飛裊裊。
羅成的心情和雲浩同樣煩躁,守了三天。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大軍人困馬乏的趕到鄆洲城下才想起來跑。王玄應還真能給自己上眼藥,追上這傢伙必需要活捉。送給李建成千刀萬剮之前,要好好揍一頓。揍得他媽都不認識的那種!
其實羅成的手下也是人困馬乏,可總是比不眠不休趕了三百里路的大軍要好。一路帶着手下追下去,路上總是有一些零星的抵抗。那些躲在路邊的傢伙,會用冷箭不斷騷擾。
箭矢射在羅成的鎧甲上,總是會傳來「噹」「噹」的聲響。在給鎧甲留下一個白點兒,或者一道白印子之後,不是掉落在地上,就是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不過鎧甲堅固的傢伙也只有羅成,雲家鎧甲可不是誰都能有的。輕便的皮甲,才是這些輕騎兵的裝備。總是有人中箭落馬,然後隊伍中就會有人向着箭矢的來路射箭。畢竟這年月的弓箭不是狙擊步槍,箭矢雖然飛的快可也逃不過人的眼睛。
隨着箭矢的攢射,樹林裏面時常會發出一兩聲慘叫。遇到大股的阻擊,更是會有騎兵衝過去掃蕩。黃昏的斜陽中,慘叫與綺麗的鮮血共同飛舞。
羅成越來越煩躁,因為天就要黑了。黑天裏面想要追上一支騎兵很容易,可如果對方化整為零。羅成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將王玄應抓回來。眼看着到手的軍功飛到天上去,是誰都會煩躁不已。
前面路上又出現了一隊軍卒,既然有人阻擊。那就證明自己沒有追錯路線,馬槊帶着風就鑽進了先前一名
第七十六章 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