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楚公啊!聽說你打得張仲堅毫無還手之力,有這樣的戰艦,難怪!難怪!當年你在長安說的話,老夫還不相信,今天算是全都信了。老夫真是羨慕,你看看我這廣州城的船。給您這提鞋都不配!」馮盎拍打着船欄杆,看着滾滾珠江水。這船是真高啊,感覺自己現在好像跟廣州城牆一般高。
「越公謬讚了!船堅炮利還得弟兄們拼命才有今天的局面,這一次是和越公打商量來了。」如果不是為了幾萬難民,雲浩才懶得和馮盎打交道。
「哦,楚公有什麼話只管說。只要是老夫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脫。」馮盎拍打胸脯的力道很大,雲浩很擔心這老傢伙會不會把自己的肋骨拍斷了。
「前日攻破了張仲堅水匪老巢,解救了數萬泉州百姓。這些人現在都在海上,不但缺少食水,甚至連燒火的柴碳都缺。不知道楚公能不能施以援手,安置一下這數萬泉州百姓。」
「哎呀!這泉州說起來也是老夫的防區,可楚公你看看就憑老夫這些船。怎麼可能是張仲堅那惡賊的對手,如果老夫帶兵馳援泉州。那惡賊在海上攻打廣州可怎麼好!」馮盎一副自責不已的噁心模樣。
雲浩恨不得給這老傢伙一嘴巴,他手中掌握着嶺南十三州府的幾萬軍卒。可他眼睜睜的看着張仲堅在泉州周圍,肆意搶掠了四個多月。好好的泉州城,被荼毒的一塌糊塗。
「越公!咱們就不要打啞謎,你說說你想要什麼。我說說我想要什麼,能行的咱們就合作。如果不行,人我送回浙江,自然有浙江的官兒,巴望着添幾萬納稅的丁口。」雲浩越來越不耐煩跟這個老混蛋說話。尤其是看到他那副噁心樣子,這貨要是去演電影,絕對是影帝級別的人物。小金人能一筐一筐的往家裏扛!
「好說!好說!楚公也知道,最近朝廷對老夫有許多非議。說老夫畏敵如虎,養寇自重。如果……!如果楚公能將斬獲,嘿嘿!」馮盎搓着手嘿嘿的笑着,難得這貨的臉居然會紅。
混蛋啊!自己不去救援泉州,還想來分自己的功勞。這貨不要臉的程度,讓雲浩感覺到震驚。人不能這樣不要臉吧……!
馮盎告訴雲浩,可以!「當然,老夫也知道這軍功都是楚公帶着手下弟兄拼殺出來的。老夫不會白拿楚公的軍功,可以適當的以錢財補償一下。」
這倒是還算一句人話,說實話自己手下這些殺才對於軍功真不怎麼在意。許多人倒是盼着有個折現的機會,畢竟不是所有人都上癮當官兒。好多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兵,也對成為校尉絕了念想。大兒子要成親,二兒子要上學。還有兩個閨女都要準備嫁妝,鴨梨山大啊!只要沉甸甸的銅錢,才能夠撫慰他們撇家舍業的辛苦。
「不知道越公出多少錢,收買雲某帳下兒郎們的軍功?」雲浩饒有興趣的說道。
「一貫錢一顆首級如何?」馮盎訕笑着說道。
雲浩直勾勾的看着馮盎很久,這才確定這王八蛋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一貫錢一顆首級,你他娘的有多少老子來買。雖然自己這次勝得輕鬆,可人頭也絕對不能賣出白菜價。看起來這貨是想買些人頭回去裝裝門面,讓朝廷彈劾他的聲音小一些。只要有軍功,就證明他馮盎參了戰。
如果是他自己呈上去的首級,別人非常有理由懷疑他殺良冒功,因為他的確幹得出來。不過有雲浩的背書,就算李二也得捏鼻子認了。
「越公,這樣就沒意思了吧。算盤打的太精,這買賣沒辦法做。」
「楚公!現在年景不好,都不容易。再說,老夫還得接手數萬難民。人吃馬嚼的都是開銷,老夫這個位置上。看着領導嶺南一十三州府,甚至威風。其實,嶺南這地方你也知道。哪裏是什麼好地方,朝廷流放欽犯倒是經常往這裏送。別看廣州城富庶些,可其他的地方好多還是刀耕火種的蠻荒狀態,那些土人種一葫蘆下去收兩瓢。就算是擠破了肚皮,也擠不出來二兩油。
嶺南這破地方,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窮鬼多的是。廣州的一點兒進項,全都補貼進去都不夠。難吶!楚公你又不差那幾個錢,通融通融。」馮盎對着雲浩擠眼睛擠眉毛。
如果是一個二八少女,這樣干雲浩會很享受。不過一個滿臉鬍子的老頭兒,雲浩看着有些想嘔。壓下輕微的反芻症狀,雲浩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