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也不想的啊!可老夫又能怎麼辦?自從您賜婚的那一天開始,老臣的命運就和太子綁在了一起。太子榮我侯君集榮,太子敗則我侯君集也敗。魏王在一旁處處相逼,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太子又昏了頭,寫下了那封要命的詔書!
自貞觀九年起,魏王開衙建府以來。您看看,您是怎麼偏向魏王的。
貞觀五年,魏王在任揚州大都督的同時,又兼領了左武候大將軍一職,卻並不之官。
貞觀六年,魏王受封鄜州大都督兼夏、勝、北撫、北寧、北開五都督,余官如故,仍舊並不之官。
貞觀八年,兼領左武候大將軍的同時,又被授予了雍州牧之職。
雍州即京兆府,也就是大唐王都所轄之地,自此魏王又兼任了掌管西京長安的長官。
貞觀十年,李泰徙封魏王,遙領相州都督,督相、衛、黎、魏、洺、邢、貝七州軍事,余官如故。
您心疼魏王,特許魏王可以乘坐步攆進宮。
還在東都洛陽「並坊地」以賜大宅,而且合併坊地後魏王的大宅還佔了「東西盡一坊」之地,另有「瀦沼三百畝」,魏王於此處為池、池與洛河之間修建的堤岸,正是堪稱「都城之盛」的魏王池與魏王堤二景。
貞觀十四年,您親臨魏王在延康坊的府邸,並因此特別赦免了雍州及長安死罪以下的罪犯,又免去了延康坊的百姓一年的租賦,並重賞了魏王府的官員以及同住一坊的老人。
大名鼎鼎「居地三十頃,周回十七里」的芙蓉園,也成了魏王的後花園。
岑文本說朝臣對魏王不夠尊重,您二話不說便將房玄齡,杜如晦,魏徵……等一乾重臣傳喚進宮訓斥。
凡此種種,看在朝臣的眼睛裏是什麼?就是告訴朝臣,您喜歡魏王勝過太子。許多人就打着這個主意,想要扶起魏王做太子。將來,也能混個從龍的功臣。
憐兒是我的親閨女,孩子之中我最疼她。煙容還那么小,老夫怎麼忍心讓他們寄人籬下。」
「胡說,朕怎麼會讓她們寄人籬下!」
「我的陛下!您是怎麼對待息王的家眷,您是怎麼對待齊王的家眷。他們也是您的親侄子,您留一個活口了麼?息王的那些妃子,齊王的那些妃子。最後都什麼下場,您比老臣清楚吧。
陛下!我侯君集今天犯下了錯事,我認!您殺也好,剮也好,我都認。可這事情,是前邊有車後面才有的轍。太子有今天,正是照着您這道車轍走下去的。
今天您殺了一個侯君集,將來您還殺誰?岑文本?李績?魏王當了太子,您就真的放心?您真的相信,魏王當了太子之後您能頤養天年?
哈哈哈!我的陛下!在這皇宮裏面,第一個動刀兵的是您。既然種下了這個因,那就得承受這個果。太上皇那句話說的沒錯,大唐的皇位傳承將會變得血腥無比。而開這個頭的,正是您!
老臣先走一步,就在這長安城上空看着。看着陛下的子孫自相殘殺,陛下百年之後老臣拉着您一塊兒看!」
「混賬!」
李二氣得一腳踹翻了侯君集,站起來的有些猛。腦袋一陣的眩暈,身子向後仰倒。趙江眼疾手快的扶住,「傳太醫!」悽厲的聲音,立刻響徹整座皇宮。
皇帝病了,雲浩自然要進宮來看看。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作為臣子,這都是雲浩應該做的事情。
侯君集的屍體躺在鬧事裏面,身上只蓋了一塊蓆子。按照聖旨上的說法,需要暴屍三天。看看剛剛吐出嫩芽的柳樹,雲浩很慶幸現在是春天。如果是夏天,暴曬三天的屍體一定會生蛆。
沒人會給侯君集收屍,如果齊彪和來順兒還活着。他們一定會冒着風險出來給他收屍,可惜!這兩位兄弟已經不在人世!至今雲浩都整不明白,李承乾為啥要殺掉那哥倆兒。似乎除了精神錯亂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釋。
趙節,杜正倫,陸德明三個人到底沒有執行絞刑。或者說執行了!因為掛上去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雲浩為此,付給孫伏伽很多錢。雄闊海看着那幫獄吏對他們三個施行各種刑具,花樣只全讓熊爺也嘆為觀止。回來稟報雲浩的時候說,這哥仨很後悔他們的媽把他們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