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破開灰綠色的鱗甲,然而執劍之人一臉的「關我什麼事,我只是來打醬油的」狀況外神情。
在魏野眼中所見,再沒有整體的那對水妖姐妹,有的只是一個早已標記好的鮮紅印記。
魏野唯一要做的,就是引導着桃千金直刺向那個印記。
劍鋒破開鱗甲,直入血肉的觸感,從劍柄直傳而來,魏野卻是眼中炎氣頓散,背後靈魂虛影轉眼散為無數黑色粒子,隨風一吹,就四散於無形。
與此同時,蕭皋手中的蛋白石掛墜傳來了**的野貓抓撓玻璃一般的刺耳雜音。這枚掛墜上浮出了從內部擴散到表面的裂紋,就像投入開水中的大塊冰糖一般,碎裂成無數細小碎屑,而後也隨之湮滅於無。
蕭皋握着僅剩的牛皮繩,遺憾地嘆息一聲:「王座之環評議會給的晉級考核護符,果然是只能用一次的任務道具。還以為可以將歐根這位刺客英靈的印記留下來,作為我的王牌依憑仲魔呢。」
全身都濕透了的伊文費力地爬到他身邊,望着他手上空蕩蕩的牛皮繩,認真思考了一下才問道:「那麼你的二級仲魔術士晉級考試,算過了麼?」
「成功使英靈護符中的英靈降靈憑依,獵殺亞龍級的水怪,這兩個題目雖然我取了巧,但大概算……過關了吧……」
對於這兩個臨時組隊的傢伙的竊竊私語,魏野毫無關注的興致,他此刻只是維持着持劍前刺的動作,冷然注視着江幽娉姐妹倆。
桃千金直入那細鱗巨口怪物的胸口,劍鋒穿背而過,刺入了江幽娉的右胸之中。如果鮫人的體內構造和人類沒什麼大的區別,那麼這一劍應該毫無疑問地穿破了肺泡。
對人類而言,肺部穿刺而死應該是一種最痛苦的死法。大量的血會隨着呼吸系統受損而逆涌,而受傷者不得不在痛苦的掙扎中等待死亡的緩慢到來——在失去知覺之前,這樣的折磨要持續好一陣時間。
望着江幽娉那雙含恨帶怨的眼,魏野坦然一笑:「你不是什麼好客主人,我也不是什麼惡客。人道要興,妖物就得退去,不同利益集團之間,悲喜從來就不相通,何況你我?今日你若不死,日後我仍要再殺,這般恩怨,魏野從不嫌無趣,樂得承擔。」
一語言訖,魏野迎上江幽娉的雙目,一掌拍下,正中那細鱗巨口怪物胸口。那水怪屍首朝後仰倒,帶着江幽娉屍身同落水面,兩具屍首就躺在湖中青葉長蔓之間,沒有下沉,只有黑紅色的血跡,從屍身之下蔓延開來。
滿湖浪峰,隨之亦平伏不動,除了湖面猶有波心蕩漾而外,靜謐得好像這裏不曾發生過一場兇殘的大戰。
魏野運使洞陽劍祝,催逼着那條妖怪披帛緩緩下降,蕭皋和伊文已經快步迎了上來。
一面和他們打着招呼,魏野先拿出竹簡式終端,看了一下這一戰的收益。果不其然,竹簡式終端上清楚地顯示着這一戰的成就:
「新豐有蛟潭,潭中有二女,自名江氏、夏氏,皆蛟種。有少年經過,輒見一青衣,問少年同戲否,因前導引入蛟窟。少年入必溺死,數日,屍方浮出,而身盡乾枯。蓋蛟女媚人以吮血故也。東漢光和五年,有道士魏野過蛟潭而斬之,斯怪遂絕。——冒險者魏野,誅除蛟害,恩澤一方,獲得通用點券獎勵二百點。」
就在他低頭查閱的時候,四周水靈之氣卻是渙然四散,再看那座疑似玉石構造的水精堂,卻是光華黯淡,一點也看不出原本冰清玉潤的水中宮闕模樣。那些疑似矽化玉的廊柱、屋檐,都透出一股從內散失光澤,漸漸風化朽敗的模樣。
就是那些疑似珠玉構造的台階和屋瓦,也飛快地喪失了玉質的溫潤感,而是露出了被浸蝕過的石質風貌。
這並非是之前蛟宅中展現的一切都是幻境,而是靈氣散失現象。
所謂水以龍靈,這處蛟宅本身就談不上是什麼地脈薈萃的靈地,水靈之氣全然靠江幽娉龍種本能引聚。蛟宅中的一應營建、器物,也全依賴水靈之氣養護。如今水靈之氣開始散失,這些尚未完全粹結水靈之氣,自凡物轉化為寶物的物件,就經不住這樣的流失影響,反而會加速進入朽敗狀態。
要是真正的龍宮水府,一應物件皆為癸水之精凝結,已算得上是寶物,倒是不懼這樣影響。
而在某些學派的魔法師那裏,這
第140章 ?卿非神女,我非襄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