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海峰看岑青禾的眼神帶着縱容,商紹城看她的目光帶着寵溺,兩人不約而同的舉起酒杯,萬語千言,都在酒里。
整個吃飯的過程,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無比和諧。商紹城不是上曉天文下懂地理,但他跟岑海峰聊得了煙酒,跟徐莉說得了麻將。
徐莉是個挺愛八卦的人,偶爾想起最近在網上看的幾個消息,她自己不知道真假,倒是會挑人問,讓商紹城給她解惑。
商紹城知道的也多,不厭其煩的一一向徐莉解釋,聽得徐莉眼睛都涼了,就跟粉絲見到偶像本人似的。
岑青禾平日裏話不少,如今卻沒什麼需要她插話的地方,她一個人專心的吃東西,偶爾偷着在桌下跟商紹城拉拉小手。
見他一直沒動筷子,她小聲道:「你也吃啊,別光顧着說話。」
商紹城側頭看向她,低聲回道:「你拉着我的手,我怎麼吃?」
岑青禾這才後知後覺,她坐在他左邊,拉着他的左手,他是左撇子,右手吃飯跟平常人用左手吃是一樣的,根本不方便。
聞言,她本能的鬆開手,想要抽回去,「你早說啊。」
商紹城回握住,輕聲道:「拉着吧,不餓。」
兩人臉對臉嘀嘀咕咕,在對面的岑海峰跟徐莉看來,那就是膩歪的不行。
兒大不由娘,眼看着岑青禾的右胳膊和商紹城的左胳膊都在桌子下面放着,跟楊過似的,任是誰都能猜到兩人下面牽着手,岑海峰只覺得自己貼身的小棉襖就要掛到別人家的衣櫃裏面去了,喝了些酒,心裏酸熱酸熱的。
「紹城。」
商紹城扭頭朝他看來,「叔叔。」
「聽你阿姨說,去年過年的時候,你來安泠了,只是沒告訴我,今年有空的話,來我們這邊過年吧。」
面對岑海峰真誠的邀請,商紹城笑着回道:「好,今年我一定過去。」
岑海峰說:「往年我們都在青禾奶奶那邊過年,今年你要是過來,咱們就在自己家裏,我包餃子,再給你炒幾個家常菜,我們喝點兒酒,一起看春晚。」
隨着岑海峰的話,商紹城腦中清晰的顯現出諸多畫面,那些從未經歷過的,陌生的,卻奇異和諧的畫面。
他很清楚自己沒喝多,但是一股暖流卻從心縫汩汩流淌出來,很快暖到了四肢百骸,他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勾起唇角,點頭回道:「好,我幫您打下手。」
岑海峰覺得今兒這酒喝得特別開心,所以笑着搖頭,「還用你打下手?你問問你阿姨,我一個人做十個人的飯菜沒問題。」
徐莉附和,「別看你叔叔長得糙,其實心靈手巧着呢,會做飯,不像我,我倒是不會做什麼。」
岑青禾暗地裏腹誹岑海峰跟商紹城,倆人一個比一個能玄乎,前者倒是會做飯,也能做一桌子好飯,奈何八百年也不進一回廚房,等着吃他這頓飯,能從初一餓到十五商紹城就更別提了,還打下手?她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丫最富家子弟的一點,就是君子遠庖廚。
沒有當面拆穿兩人的虛偽,算是給他們一點面子。這頓飯,從晚上七點吃到了快十點,商紹城跟岑海峰兩人喝了三瓶茅台還有數不清的啤酒,岑青禾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岑海峰喝高的樣子,當然商紹城雖然看似鎮定,其實也多了。
岑青禾主動提議道:「今天就到這兒吧,又不是明天就回去了,你倆改天再戰,我先送你們回去。」
徐莉也困了,贊同岑青禾的說法,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出門,岑海峰拍着商紹城的肩膀,紅着眼睛道:「紹城啊,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可以對我們不好,但是一定得對青禾好,無論她懂不懂事兒,你都得知道心疼她。」
「我知道,叔叔,我一定對她好。」
「還有,她愛耍小脾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實在是氣不過,你可以給你阿姨打電話,千萬不能自己動彈一根手指頭。」
「叔叔,您放心,我哪兒捨得動她?」
「她長這麼大,我沒捨得打她一下,就是那次」
岑海峰是真的很多了,拽着商紹城絮絮叨叨,岑青禾一看不好,趕忙過去攔住岑海峰,挽着他的手臂,打斷他,「爸,丟不丟人?酒品呢?喝多了怎麼還磨嘰上了?」
岑海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