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您跟我說這個幹什麼,您和誰吃飯,不需要跟我匯報啊。」樂彤清冷的語氣,比起窗口灌進來的大北風還要冷冽。
聽了她這話,紀叡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樂彤,我昨晚跟你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既然我喜歡你,不管你有沒有回應我,我都會好好約束自己,站在你的立場,可能認為我不需要向你匯報什麼,但我覺得我需要澄清一下,我是跟他們一起吃飯沒錯,不過,他們玩他們的,我自己在一邊泡功夫茶喝,沒參與他們半點,相信我!」
紀叡很慶幸,以前帶着樂彤一起出外應酬的時候,自己從來都是潔身自好的那一個,不然,這下真是水洗不清了。
電話那邊的樂彤依舊沉默着,紀叡有些急了,「樂彤,你跟我身邊這麼久,看過我對那些玩意兒有興趣嗎?」
樂彤依舊不吱聲,紀叡這下心急火燎得恨不得立即長雙翅膀飛回紀氏,讓那邊那個悶聲不吭不知是在生氣還是吃醋的女人驗明正身。
「樂彤,需要我找個人向你證明嗎?」到最後,紀叡已經豁了出去,轉身準備不顧臉面去找同行的樂盛集團老總給自己當證人。
「不用,紀總您有潔癖,我知道!」
最後,還是話筒那邊那個女人悶聲悶氣的一句話,讓紀叡扶在門把的手放了下來。
鬆了一口氣的紀叡,從身後隨便拖了張椅子坐下,沒好氣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有潔癖了?」
「猜的!」
已經安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的樂彤,打死不會說,自己自從當紀叡秘書那一天起,眼睛便總是不受控地跟着他轉悠,紀大總裁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習慣,無論是有意識的或是無意識的,他本人也未必有樂彤清楚。
雖然,那時的樂彤並不知道紀叡在那之前有沒過固定或不固定的女性伴侶,但紀叡出門吃飯,目光從不在那些風塵女子身上停留,倒是真的。
甚至,別說那些風塵女子,就算是容顏再漂亮氣質再優雅的名媛淑女大家閨秀,都不曾成功勾逗過紀大總裁的視線。
那時,樂彤只以為紀大總裁的一顆真心早被他那寶貝兒子的媽咪給勾走了,其餘的家花野花國花什麼的,看在他眼裏就跟一篷雜草一般。
直到知道他那寶貝兒子的親媽就是自己,樂彤才再次確認,這男人的心根本不是被人勾走,而是,根本沒心。
可她這個關於紀總沒有心的看法還沒揣熱,那男人卻告訴她,他喜歡她。
是的,那個成功勾進紀大總裁的心的人,在不久前被當事人告之,就是她樂彤。
初聽到他的告白時,她沒有一絲的欣喜,更多的,只是難以相信。
或者,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不願相信。
而這一刻,聽着千里之外的男人迫切的解釋,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句很著名的關於保護珍稀動物的公益廣告語: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
她也不知道腦子裏怎麼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看似毫不相關的話來,可細想之下,似乎,這兩者之間確實有着相似的性質。
那麼一句話套在現時的自己的身上,可以理解為,沒有需求,就不會有傷害。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對這段感情產生渴望,那她的心,就可以完完整整地保留着不受到任何傷害!
「猜的?樂彤,我應該不是一個容易被看穿的人,你憑什麼只用猜的,就知道我有潔癖?」
一個人坐在密閉雅間的紀叡,心急火燎的症狀,因樂彤這句底氣不足,或者說泄露了很多秘密的話而得到了舒緩。
樂彤的腦子,被他這一句質問弄得更加混亂,而那個讓她腦子充斥滿一堆理不清斬不斷的亂七八糟東西的罪魁禍首,卻愈發地氣定神閒起來。
「樂彤,除了我有潔癖之外,你還知道多少連我自己都未必知道的東西?」她樂彤又不是人心x光機,光用猜的,能把他那些收得極好的小習慣的源頭給猜出來?打死他也不信!
明明那男人遠在千里之外,可樂彤,卻真切感覺到他那灼灼的視線掃過自己臉面,轟地一下,她的臉,不爭氣地紅了。
那種被人窺探內心赤果果地立於人前的尷尬,讓樂彤覺得無地自容。
「紀總,我還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