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啪」地把一張支票跟一紙契約扔到她面前,簡單明了地說道。
「做我女人!」
這看似極之簡單的四個字,一經說出口,便像摧毀力極強的核彈,把紀叡心頭積壓着的那些怨氣和怒氣悉數清除消滅。
此刻紀叡的心頭,從沒試過如此神清氣爽,就像被暴風雨蕩滌過後的萬里晴空,碧藍,且不帶一丁點的陰霾雲朵。
這些年來,圍繞着他打轉的女人,很多很多,明示暗示想要做他紀叡女人的女子,亦是多不勝數。
雖然,紀叡從不曾多看這些女人一眼。但若按世俗的目光去判斷,這些女人,漂亮嫵媚的外貌與知書識禮的內涵兩者兼備的人,並不在少數。
但紀叡,卻從沒對這些優秀的女人興起過任何念頭,甚至,只要對方有一丁點的表示,他就會用各種方法把這些女人隔絕於銅牆鐵壁之外。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樂彤這般,近距離地接近他!
這種接近,不單單表現在工作上那種配合無間默契無比的接近,還表現在,身體上親密無間的接近。
雖然,只有一次,但紀叡,卻時時難以抑止地想起念起,那個,從不曾讓別人看過而只有他紀叡看過的另一面的樂彤!
直到這一刻,紀叡才不得不承認,樂彤可以這麼近距離接近他,除了她的聰明和心計之外,或者,也有自己的縱容!
因為縱容,他明明被她一次又一次氣得想要殺了她,卻還是默許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放肆胡為。
因為縱容,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明知她在使計接近自己,卻始終沒法決絕地把她踢離紀氏大門。
因為縱容,就連她瞞着他偷偷與他最在乎最寶貝的兒子來往,他也只是氣得想吐血,依舊,沒有動過半分要辭了她的念頭。
既然,自己能夠容忍且縱容她的接近,寶寶又這麼喜歡她,而自己這段時間,不是常常孤枕難眠寂寞難耐麼?
那麼,何不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這樣,她會得到,她想要的錢,而他,除了可以暫時給寶寶一個到寶寶喜歡的媽咪替代品,還可以,像寶寶所說那樣,有個照顧自己為自己暖床的人!
紀叡爽快地把支票和契約甩出去之後,感覺自己像救世主一般。他微微抬起下巴靜靜地凝視着樂彤,像是等待着拯救了世人之後世人所給予的歡呼和讚頌,甚至,跪舔。
他以為,他至少會在樂彤臉上,看到驚喜。因為,她原本是個善於掩飾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所以,他不奢望會得到她的驚呼或是感激涕零等等狗血畫面。
豈料,樂彤先是驚訝地盯着他的眼睛,與他對望了好一會,才眨了眨眼,十分平靜地問。
「你說什麼?」漂亮的臉上,雲淡風輕,尋不到半點歡喜的痕跡。
她的視線,由始至終不曾離開過紀叡的臉,至於桌上那兩張紀叡認為會讓她欣喜若狂的支票和契約,她卻看都沒看一眼。
她過份淡定的反應,讓紀叡大跌眼鏡,但臉上,同樣波瀾不興。紀叡一眨不眨地與她對視了片刻,然後斬釘截鐵地重複了一次。
「做我女人!」
樂彤依然緊盯着他,只是,她眼裏的驚,已經慢慢退去。
「為什麼?」她直直地佇在辦公桌前,腰板,前所未有的挺得筆直!
不得不說,樂彤雖然表面平靜,但心裏,卻多多少少,隱隱約約地有着一絲的期盼。至於期盼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亦無從細究。
紀叡用下巴點了點擺在她面前的支票和契約,「你先看看!」
樂彤隨着他的示意,垂下眼帘,視線,落在桌面上。
放在最上面的,是樂彤每天都會接觸到的東西,那是一張,蓋着紀叡私人印鑑的現金支票!
而在這張現金支票下面,是一張寫着【契約書】的紙!
樂彤盯着支票和契約書,一動不動,片刻,才微微擰起秀眉,抬起頭,瞪着他,「紀叡,你什麼意思。」
紀叡沒有看到意想中的畫面,微微有些失望,坐直身子,挑了挑眉,「各取所需,這就是我的理由!」
樂彤黑亮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似乎,是在示意他說得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