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叡一下車,卓嘉銳的手便伸過來,勾着紀叡的肩揶揄道。
紀叡厭惡地拂開他的手,「滾,別用摟過那種女人的手來碰我!」
卓嘉銳卻似是一點也不介意,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行!我不碰你,待會給你找個雛!」
卓嘉銳知道紀叡有潔癖,因此,才會特別說了這麼一句。
對於發小的體貼,紀叡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不吭聲。
兩人步入電梯,卓嘉銳伸手按了樓層,側頭瞥一眼紀叡,「叡,怎麼突然想起這玩意來了,你以前不是從來不玩這些的嗎?」
不止卓嘉銳,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紀叡雖然身家厚,外形俊朗不凡,但卻,從不涉足風月場所,最大的娛樂,就是到酒吧喝喝酒聊聊天,或者跟朋友一起去打打高夫釣釣魚。
在紀叡沒把紀寶寶帶回來的時候,上流社會甚至傳聞,說紀叡雖然有錢有型,但卻不能人道。
直到紀叡抱着跟他像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紀寶寶,這個傳聞才不攻自破。
然後,紀叡在上流社會那幫人的口中,便成了為了寶寶他媽咪守身如玉的痴情男人。
在這個男人只要有錢就縱情放縱的社會,像紀叡這樣既有錢又帥氣,還很痴情的男人,活脫的絕世好男人典範,這樣的男人,迅速成為眾多名媛千金青睞及搶奪的目標。
紀叡不知是不是刻意與卓嘉銳拉開距離,進了電梯之後,一手斜插在大衣的口袋裏,整個人倚在電梯壁上。
他抬起眼皮瞅卓嘉銳一眼,卻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卓嘉銳似是早已經習慣了紀叡這種只聽不答的囂張,徑自又說道。
「我怕你不喜歡別人在,特意讓經理留了間貴賓房,你如果想熱鬧,就跟我們呆一塊,我和王少鄧少幾個在一塊玩兒。如果你想自己找樂子,你自個去貴賓房,經理那邊,已經挑了幾個新鮮貨色給你,你自個看看,喜歡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用擔心什麼,在這裏,什麼事都可以用錢去圓!」
論身家論樣貌論能力,卓嘉銳什麼都比不過紀叡,但說起玩兒,他卻是隨便就能甩開紀叡好幾條街。
像眼下這種風月場所,他更是如魚得水。
因而,站在電梯裏不忘向紀叡詳細面授自己的寶貴經驗。
紀叡倚在梯壁,面無表情地盯着一路跳動變化的樓層數。
直到電梯門打開,紀叡才對卓嘉銳說,「一起!」
卓嘉銳驚訝地回頭看了紀叡一眼,很顯然,紀叡這個答案讓他十分意外。
紀叡沒理會他的愕然,見他站着不動,抬腳踹了他小腿一下。「走啊,生根了?」
卓嘉銳急忙抬腳,領着紀叡進了自己和其他幾個公子哥們的包廂里。
門一打開,包廂里的煙味酒味脂粉味,朝着紀叡撲面而來。
「叡哥,稀客啊!」
王少鄧少馬少,抬眼一看見紀叡,臉上清一色的驚訝表情。
紀叡朝他們幾個微微點點頭當是打了招呼,在這些世家的髮小面前,紀叡向來如此傲慢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眾人對此從來不敢有丁點異議。
本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有錢有權,就代表誰擁有絕對的權力,包括,可以傲慢,可以,決定許多事的對錯,甚至,可以掌控一個人的生死。
只可惜,用錢和權擁有的這些權力之中,卻不包括感情。
因而,包廂里的這幫人,從不強求感情,他們來這裏,找的,就是感官上的歡愉,感情什麼的,他們根本不屑一顧。
紀叡掃一眼在座幾個發小,全是左擁右抱地各摟着兩個美女,而那些美女,也無所謂跟人分享一個男人,反正,她們要的,不是男人,而是男人口袋裏的錢,只要男人的錢足夠,她們無所謂與兩個三個甚至更多人分享這男人。
紀叡難以抑制地從心裏湧起陣陣厭惡感,腦子裏,倏地閃過樂彤那張脂粉未施卻比眼前這些女人漂亮百倍的臉。
紀叡甩了甩頭,極力把樂彤的臉從自己腦子裏甩走,一咬牙,硬着頭皮邁進了包廂。
對卓嘉銳和其他幾個公子闊少來說,這裏像是天堂,但對紀叡來說,這裏,卻是地獄。
紀叡端起酒淺淺地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