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情趣。
君舒影在腦海中評價了君天瀾,笑容純淨:「那我以後每天過來給你講故事聽,可好?下次給你講一個和尚去西天取經的故事。」
因為君舒影曾下毒害國師,所以沈妙言對他還有些隔閡。
可是她從未聽過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便起了玩心,點點頭:「好,我等你。」
君舒影便笑眯眯地同她道別。
而台階上發生的一切,盡皆落入樓閣之上的一雙眼中。
楚雲間品着茶,雅致的臉上盛着淡笑,吩咐李其:「去請五皇子上來,就說,朕有好茶。」
君舒影被請上來時,佈置華美的宮室中,楚雲間身着白色素紗袍子,正盤膝坐在矮几後點茶。
他點茶的姿勢極為優雅,茶湯翻滾,面上可見一層沫餑,滿室漂浮着淡淡茶香。
君舒影在他對面坐下,贊道:「皇帝陛下好手法!」
楚雲間為他斟了半杯,「嘗嘗。」
君舒影捧過茶盞,只一眼便看出,這是松山雲霧。
楚雲間微微一笑,「朕這幾日,聽到一首詩,覺得甚是有趣。」
「哦?」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楚雲間吟誦出聲,目光意味深長地掃過君舒影的臉。
君舒影瞳眸微動,卻只是含笑,繼續聽他往下說。
「都說民間的百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在咱們皇室,父子傾軋,兄弟相殘,這是最普通不過的事。五皇子德才兼備,加上母家顯赫,大周太子之位對你而言猶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只是,人生總是免不了變數。若那個人回到大周,五皇子加封太子的可能性,不知又會變成多少?」
君舒影微微抬起下巴,姿態倨傲:「那也要他有本事,能夠活着回到大周。」
「五皇子不是同他交過手嗎?」楚雲間笑容嘲諷。
君舒影面色有一瞬間難堪,手中杯盞迅速飛向楚雲間,楚雲間雙指在空中捏住,茶水不曾灑出來半分,手腕一動,那茶盞便落回君舒影面前的矮几上,穩穩噹噹。
君舒影望了眼那盞茶,含笑搖了搖摺扇,「他還真是不會做人,竟讓楚皇不惜與我大周聯合,也要將他除掉……」
「五皇子再過數日便該離京,朕很願意伸出援手,在你走後,想辦法將他除掉。」
「條件?」
「大周南邊兩座城池。」
君舒影「唰」一聲收攏摺扇,「成交!」
用兩座城池換取君天瀾的命,實在很合算。
重陽過後,天氣便一天天涼下來。
楚雲間吩咐宮中的繡娘為沈妙言趕製了幾套新衣,她卻不肯穿,送給乾和宮的小宮女,又托人傳話去國師府,叫素問給她將厚實的衣裳送進來。
楚雲間盯着坐在台階上百~萬\小!說的小姑娘,秋風起,她看起來消瘦了些。
他本是來興師問罪的,見此情景,哪裏還問罪得起來,只解下披風,從背後為她披上。
沈妙言回頭見是他,面無表情地將披風扯下來,丟到地上。
她抱了書,大步走下台階,還不忘在那件披風上留下幾個腳印。
楚雲間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李其瞟了眼沈妙言,試探着進言:「陛下,去年沈姑娘才十二歲,年紀是小了些。如今已是十三歲的年紀,眼見着就要十四歲,也該懂事了。奴才聽宮裏的嬤嬤說,她已來了小日子,已經是個真正的姑娘了。若是陛下需要,奴才吩咐敬事房的人……」
楚雲間聞言,唇間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她與尋常姑娘不同。」
李其連忙稱是,不敢再提剛剛的話。
沈妙言獨自跑到御花園,百無聊賴地揪了朵墨菊玩,正閒逛着,卻看見前方有雜耍班子,正在表演雜技。
她走過去,只見亭子裏,端坐着沈月彤和君舒影,沈月彤面頰微紅,小聲地對君舒影說着什麼。
雜耍很快結束,雜耍的人走後,亭中的兩人也站起身來,沈月彤往前走了一步,腳踝處卻扭了下,整個人朝君舒影懷中摔去。
君舒影摟住她的肩膀,笑容和煦地說了句什麼,惹得沈月彤臉頰緋紅,越發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