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東城外的野花開得很漂亮,而且地勢開闊,就約了阿陶去那兒放風箏。」沈妙言雙手托腮,「阿沁,你風箏扎得真好,你自己學的嗎?」
阿沁動作頓了頓,眼神有些深邃,笑容都溫柔了些:「以前一位故人教奴婢的,他的風箏扎得比奴婢的還要好。」
「那她一定很厲害!」沈妙言讚嘆。
阿沁笑了笑,並未說話。
沈妙言抱着兩個風箏,興沖沖地和謝陶一道往東城門而去。
此時的東門外的寬闊草地上,已經聚集不少貴女,三三兩兩,有的漫步於花叢中,有的也在放風箏。
她們兩人將風箏拋上天空,阿沁扎得風箏又輕又結實,一下子就飛得很高。
一些貴女們紛紛艷羨地仰頭看那兩隻風箏,沈妙言正高興間,卻看到一隻艷麗的牡丹花風箏,漸漸乘風而起,超越了她和謝陶的。
她順着風箏線好奇地看去,握着風箏手柄的人是溫傾慕,而陪在溫傾慕身邊的男人,正是久病不出的晉寧王楚隨玉。
兩人隔得有些距離,看得出關係疏離。
溫傾慕也看到了她,便笑着朝她招招手。
沈妙言帶着謝陶跑到溫傾慕身邊,仰着臉笑道:「王妃姐姐!」
溫傾慕讓雲兒拿了她帶來的點心和泉水給她們,「這是我奶娘做的點心,你們嘗嘗。」
沈妙言咬了口,贊道:「果然好吃呢,同別處的都不一樣!王妃姐姐,你的風箏飛得好高啊!我在京城裏從未見過這樣造型的風箏,是高手幫你扎的嗎?」
溫傾慕笑了笑,「是王爺拿來的,說是在京城裏買的。」
「原來如此。」沈妙言瞥了眼楚隨玉,眼底的熱情褪不禁去了些。
楚隨玉背着雙手,面容淡漠地盯着藍天的那隻牡丹風箏,這並非是他在外面買的,而是他親手扎的。
他一向很會扎風箏。
只是,不想告訴這女人罷了。
沈妙言同溫傾慕又聊了一會兒,才和謝陶告辭離去。
她將燕子風箏送給了謝陶,自己抱着蝴蝶風箏回到臨水閣,隨口對阿沁道:「我今兒在郊外,碰到王妃姐姐了,她的風箏是一朵牡丹,飛得特別高呢!阿沁,你會扎牡丹風箏嗎?」
說着,在大椅上落座,好奇地擺弄起風箏來。
阿沁給她斟了杯茶,低垂着眼帘,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奴婢不會呢。」
沈妙言笑了笑,想起什麼,從掛在腰間的大布兜里掏出一個紙袋:「給,我在福雙閣買的,你說你喜歡福雙閣的東西。」
阿沁接過,對她道了謝,含笑退下。
她走到沒人的拐角處,打開紙袋,裏面是各色各樣的糖果。
冬陽照射在糖果上,流光溢彩。
她拈起一顆放進嘴裏,果香味很濃郁。
她注視着虛空,瞳眸複雜了幾分。
眼見着二月二十日在即,國師府竟難得的掛上了紅色綢帶和大紅燈籠,到處都弄得喜氣洋洋。
沈妙言知曉這是君天瀾在幫她準備及笄禮,十分歡喜地奔進書房去找他,見他站在書案後臨字,於是衝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他的腰:「四哥,你把府里弄得紅彤彤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娶親呢!」
傲嬌的語氣。
君天瀾被她重重撞了一下,宣紙上的字寫壞了,卻也不介意,將毛筆擱下,轉身往軟榻上走:「及笄禮,想要什麼禮物?」
「想要四哥!」沈妙言始終抱着他的腰,一路跟着他走到軟榻前。
君天瀾落座,將她抱到懷中,薄唇噙着一抹淺笑:「難得我大方一次,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還不快挑?」
沈妙言笑容里透出絲壞意:「我才不要那些東西!」
「那你想要什麼?」
沈妙言抬起小下巴,聲音清脆:「想要以後管四哥後院的帳!」
君天瀾笑容更盛,有意逗她:「那是府中女主人管的,你管得好嗎?」
「自然管得好!」沈妙言挑眉,「你不要小看了我!你去西南的時候,總賬都是我管的!」
「那好,以後,我府中的帳都歸你管。」
君天瀾答應得爽快,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