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舒影緩步走到她背後,丹鳳眼冷冷注視着她。
他看得出來,她很害怕,甚至怕的手腳並用,哭着朝前面爬去。
骨子裏的嗜血與殘暴盡皆被激發出來,他忽然很想看看,他的小妙妙,能為君天瀾做到哪個份上。
他不緊不慢地跟着她,周身是極致的冰冷,垂落在後背的長髮無風自舞,像是成魔前的徵兆。
沈妙言爬了一會兒,便痛得再也動不了,她覺得她渾身的骨架都要散了,五臟六腑都在生疼,大約是要死了
君舒影抬起錦靴,踩上她的脊背,聲音聽起來似乎還含了幾分笑意:「小妙妙,只要你發誓,再也不幫他,我就放過你。否則」
腳下的力量逐漸加重。
小姑娘疼得齜牙咧嘴,雙手緊緊摳進石板的縫隙,眼淚大顆大顆掉落在地,卻倔強地不肯發出半個字。
這個男人看起來絕艷出塵、一身風流,卻分明是披着神仙皮的魔鬼!
君舒影瞳眸再度眯了眯,重重地碾壓起她的脊骨。
沈妙言後背的骨頭都快要被他碾碎,摳進地板的指甲早已折斷見血,終於按捺不住慘叫出聲。
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一聲接着一聲,伴隨着男人的低笑。
「小妙妙,我只要你一個承諾。說!」
男人腳下力量再度加重,丹鳳眼中盛着無邊無際的清寒。
沈妙言的頭髮早被冷汗打濕,小臉深深埋在地面,渾身輕顫着,慘叫聲卻忽然停了。
君舒影居高臨下,正打量她時,腳下的小姑娘忽然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像是寒風掠過黑暗冰原,將絲絲縷縷的積雪吹拂向天空,輕盈
詭異。
君舒影瞳眸驟縮,下一瞬,強大的力量從沈妙言身上爆發出來,他被迫退後兩步,只見女孩兒一躍而起,笑得猙獰,身形化作道道殘影,野獸般直撲向他!
君舒影架住她血淋淋的利爪,目光在觸及到她赤紅色的瞳眸時,怔了怔,出神的剎那,她的手惡狠狠地從他胸口抓過。
五條深可見骨的傷口,立即出現在他胸前。
血液噴薄而出,染紅了白衣。
君舒影震驚地低頭,女孩兒的利爪落在他的心口上,毫不猶豫地挖向他的心臟。
千鈞一髮之時,凌厲的長劍穿破空氣,直朝沈妙言刺去。
而沈妙言毫無所覺。
君舒影沒有絲毫猶豫,縱身將發狂的小姑娘緊緊摟抱在懷中,那柄利劍深深扎進他的後背,血液從他的唇角淌落,直滴在沈妙言的發頂。
她不停地嘶吼掙扎,像是失去意識的野獸。
蕭城燁箭步衝過來,滿臉震驚:「殿下!」
話音落地,沈妙言猛地掙開桎梏,發瘋般還要去殺君舒影。
蕭城燁雙手拔下腰間兩柄匕首,俊臉黑沉,徑直迎了上去。
君舒影站在原地,捂着胸口,面色蒼白地望着與蕭城燁戰鬥的小姑娘。
他想起了那日宣王府里,這小姑娘徒手抱起半人高的黃銅鼎砸門。
是後天習得這般刁鑽詭異的功夫,還是天生的怪力?
偌大而荒蕪的庭院中,纖細的小姑娘僅憑着血液中燃燒的戰鬥本能,與蕭城燁廝殺。
失去理智的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野獸。
而野獸,不是身經百戰的獵人的對手。
不過十幾個回合,蕭城燁的匕首便深深扎進她的手掌心,將她牢牢釘在一處凸起的井蓋上。
小姑娘似是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咧着嘴笑。
血液染紅了她的一口白牙,從唇角汨汨流下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饒是見慣了生死與鮮血的蕭城燁,都忍不住地皺眉,而這一晃神的功夫,小姑娘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將他惡狠狠踹了出去,
力道之大,讓他連着退了數十步,才堪堪站穩身形。
他殺心頓起,不顧君舒影的呵止,大步奔向井蓋。
還沒靠近,一股強勁的力道陡然掃過來,黑色殘影出手極狠,一拳打在蕭城燁的面頰上,將他打得倒飛着撞到院牆上,發出「轟」一聲巨響。
君天瀾立即迴轉身,視線掃過渾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