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
沈妙言小臉漲得通紅,揚手就要給他一耳光。
君天瀾單手握住她的兩隻手腕,把她按在矮几上,鳳眸血紅:「你勾着君舒影時,可有想過會有此時此刻的難堪?」
沈妙言氣怒,「我與他兩情相悅,他尊重我,才不會如你這般威逼利誘!便是干出那事兒,也是我倆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四個字,刺激的君天瀾恨不能親手掐死君舒影。
他箍着沈妙言的手越發收緊,語調陰冷:「看來你是覺得,那夜朕的出現,妨礙到你們了……」
沈妙言倔強地同他對視,眼圈通紅:「是,你就是妨礙到我們了!君天瀾,我討厭你,我恨不能你馬上去死!你背叛了愛情,背叛了我,你是世上最無恥、最噁心的男人!」
她絞盡腦汁,說出了最傷人的這番話。
君天瀾臉色鐵青,薄唇的弧度透着憤怒,死死盯着她含淚的雙眼。
半晌後,他忽而鬆手,低垂眼睫,冷冷道:「滾!」
沈妙言揉着被捏疼的手腕,看也不看他,飛快跑出了寢殿。
孤燈寂靜。
君天瀾猛地掀翻了面前的矮几。
他起身,疾步走到窗前,拎起條案上的酒壺,仰頭大口大口灌下。
烈酒入喉,灼燒着他的五臟六腑。
他把空酒壺重重摔到地上,紅着眼圈,大笑出聲。
冷風吹開了雕窗,把他的寬袖吹得翻卷飛揚。
髮帶落地,滿頭青絲隨風而舞,襯着那雙血紅鳳眸,他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張狂,囂張,卻又淒涼,可悲。
他仰頭,望向落雪的夜空,伸手去接一瓣飄零的雪。
雪花落在他的手掌上,細絨絨的。
他收攏五指,即便掌心生有薄繭,也能敏銳地察覺到,雪花融化的細微觸感。
涼幽幽的,莫名令他遍體生寒。
……
眼見着到了除夕這日,皇宮中處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宮宴就設在錦繡大殿,殿中寬敞豪奢,可足足容納數百人。
因着這年四海歸一,所以宮宴比往年要隆重繁華許多。
鎬京城內,三品以上官員攜帶家眷進了宮,遠遠望去,花團錦簇,鬢影衣香。
連澈身着銀白細鎧,腰間挎着兩柄長刀,慵懶地倚在錦繡大殿外,淡漠地望着這些高官顯貴們踏進大殿。
他生得俊俏,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已躋身從三品的官位,因此來往的貴女俱都忍不住地多看他幾眼,又用團扇掩着小嘴,嬌羞地低聲同旁邊人說笑,想藉此吸引他的目光。
然而連澈對這些姑娘看都不看一眼,直到一個繫着月白斗篷的小少年沿着漢白玉石階踏到殿檐下,才微微挑了挑眉。
來者正是幕昔年了。
他發束金冠,雙手攏在袖筒里,似是不經意地朝連澈微微頷首。
連澈緩慢地眨了下眼。
幕昔年目視前方,從容跨進寶殿,好似剛剛那一瞬的事情不過是錯覺。
國宴在即,後殿裏,季嬤嬤盯着舞姬們,正做着最後的準備。
因着秋水死了,而教坊司中所有的女子裏面,王靜姝曾師從舞蹈大師,功底很是不錯,因此被臨時調過來頂替了秋水的位置。
王靜姝此刻搓着手,緊張地拉着沈妙言,「沈姐姐,我,我害怕……那些大臣里肯定有我認識的熟人,若是給他們瞧見,多丟人啊!」
沈妙言握住她的發顫的手,「你爹爹既是被冤枉的,我倒有個主意,或許能替他翻案。」
「什麼主意?」
沈妙言微微一笑,「告御狀。」
她記得君天瀾之前跟她提起過,從西北起家的徐政德,如今乃是朝中新貴,雖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卻仗着資歷老,每每在朝中結黨營私,屢屢插手他的決策。
若徐政德果真幹了貪贓枉法的事兒,君天瀾必然正想要尋一個由頭,把他打壓下去。
而王靜姝御前陳冤,就是最好的由頭。
王靜姝不過十四歲,長居西北深閨沒見過世面,膽子小,忐忑道:「這,這真的可以嗎?皇上他長什麼樣啊,會不會生氣殺我
第1439章 想象了一下君天瀾吃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