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欽原厭煩地揮揮手:「到時再說。你去安排出行的時間和馬車。」
謝昭忙應了聲「噯」,卻起身先回了自己的廂房,挑選出行時穿的衣裙和首飾了。
入夜之後,夜凜親自送來那罐麒麟血,恭敬道:「相爺,這麒麟血,您煎藥吃了,想必這身病痛,很快就能痊癒。」
顧欽原接過,瞳孔中閃過詫異:「世間竟還有此物?不知表兄從何處得來?」
「乃是沈小姐所獻,沈小姐也希望您的身子,能儘快痊癒呢。」夜凜笑着答道。
皇上早料到相爺會這麼問,因此命他定要這般回答,以此也好讓相爺改變對小姐的印象。
他們兩人若能和好,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兒。
顧欽原閉了閉眼,緩聲道:「她有心了。」
長夜寂寂。
沈妙言身着輕紗薄裙,赤腳走在長歡宮寂靜的朱紅遊廊之中。
廊外水光映照進來,整座長廊波光瀲灩,宛如水晶宮也似。
她在紅漆木扶欄上坐了,隨手從玉碗裏灑下一把魚食,琥珀色瞳眸瀰漫着令人看不透的迷濛光彩。
這個時候,君天瀾定然已經把麒麟血賜給了顧欽原。
她在麒麟血中下的是慢性藥,大約過不了三個月,顧欽原就會毒發身亡。
等到那個時候,顧欽原已死,麒麟血也沒了,無論君天瀾怎麼查,都查不到她頭上來。
精緻的唇角微微勾起,她垂眸,把玉碗裏的魚食盡數傾倒進池塘中。
她正算計着,卻有一道修長高大的陰影,從背後把她整個覆蓋。
男人抱住她的纖腰,俯首親了親她的臉蛋,聲音低啞:「這個時辰了,怎的還在外面閒逛?」
說着,目光下移,卻見她連鞋襪都沒穿,白嫩纖細的腳腕上,仍舊繫着她從前在教坊司里時,戴着的一串細金鈴。
他挑眉:「怎麼不穿鞋?」
沈妙言任由他抱着,只淡漠地注視着空曠而沉黑的池塘,「從前在教坊司時,從未穿過鞋。當時正是隆冬,尚不覺得寒冷,如今已是冬末春初,又怎會冷呢?」
君天瀾盯着她微翹的小手指,「怕是妙妙想要藉此銘記,那短短半個月的屈辱,是由朕賦予你的吧?」
沈妙言不置可否。
君天瀾挑了挑眉頭,把她打橫抱起,抬步往朱廊深處的抱廈而去。
她的身子很輕盈,觸感綿軟溫暖,令他隱隱有一種錯覺,仿佛就這麼抱着她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這間抱廈從外面看頗有些破舊,然而進去之後,裏面的裝飾卻簡約大氣,軟榻、書案、書架、更衣銅鏡等,一應俱全。
這就是君天瀾在長歡宮時,住的地方。
他不喜徐思嬌,也從未臨幸過她,每晚都是遣了那個擅長易容的暗衛代他前往,他自己就睡在這間抱廈里。
這麼多日,從未被人識破過。
抱廈中點着一盞黯淡的琉璃燈,他在書案後的大椅上坐了,把沈妙言抱在懷裏,淡然而熟稔地把她的衣裙褪到腰間,「麒麟血,朕已經賜給了欽原。」
「從我國庫中拿的?」沈妙言仿佛並不知道,只平靜地凝視着那盞燈火。
「也是以你的名義送的。」君天瀾輕嗅過她身上自帶的那股嫵媚異香,嗓音低沉,「將來念念會繼承大周江山,而欽原是輔佐他的最佳人選。只要欽原活着,念念的江山,就會始終穩固。」
沈妙言突然悶哼一聲。
她低頭,只見男人衣冠齊整,只微微撩起袍擺。
而自己xia身,卻不著寸縷,正與他那處緊緊貼合。
畫面荒誕,令人臉紅。
她強忍着難耐的羞恥與恨意,表情始終淡淡:「你既已考慮好了,又何必同我解釋?我如今在你眼裏,不過是揮之即來、招之既去的侍婢罷了。」
君天瀾的鳳眸中掠過不喜,「任何人都可以在朕面前妄自菲薄,而你不必。」
說完,保持着這種姿勢,開始了這一夜漫長的折磨。
及至天光破曉,君天瀾才起身離去。
沈妙言渾身青紫的趴在軟榻上,始終睜着那雙琥珀色琉璃眼。
枕巾上的眼淚早已乾涸
第1486章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君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