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金不可能在顧湘湘手中,定然是她紅口白牙,直接威脅我嫂子。偏我那嫂子是個蠢人,竟然當真相信了,所以逼着我表哥想辦法給她修好耳朵……」
沈妙言話音未落,突然扭住連澈的手,毫不猶豫就是一個過肩摔!
連澈猝不及防被她摔了出去,幸得他動作敏銳,在空中轉了一圈,才堪堪在地面站穩。
他挑眉而笑,「姐姐好兇。」
「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妙言說完,不理會他越發不正經的表情,轉身想回樓上雅座。
連澈卻攔在她面前,桃花眼噙着淺淺笑意,「我曾說請姐姐端午時看一場好戲,姐姐莫非是忘了不成?」
說罷,便帶着沈妙言去了樓下一座雅間。
這雅間有一處面向河川的梨木鏤花雕欄,與隔壁雅座的雕欄是連在一塊兒的。
沈妙言站在雕欄旁,只覺眼中景色平平無奇,「你叫我看什麼?」
「姐姐莫急,好戲才要開場。」
連澈斜倚在雕欄上,把玩着一柄玉如意,含笑目視下方。
沈妙言追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下方也有一座雕欄,只是比她這裏的還要大些。
過了片刻,下方有女子的嬉笑聲傳來。
六七名容貌秀麗的宮女笑鬧在一起,簇擁着一位華服美人來到了雕欄處。
那華服美人身段窈窕,可惜臉上卻是疤痕交錯,即便是白日裏,看起來也甚是可怖。
正是君子佩了。
連澈摩挲着玉如意,姿態閒適而隨意,「君子佩對厲修然是有好感的,在她遣人送給君舒影的信箋里,也說明了這一點。」
信箋?
沈妙言忍不住望向他,原來她讓君子佩給君舒影遞消息的事兒,他早就知道了。
「姐姐看我做什麼?若非我的幫助,你以為君子佩的信使,能躲得過君天瀾的眼睛?」連澈挑了挑眉頭,繼續朝下方張望,「快看,好戲要開始了。」
因為是正上方,所以沈妙言把下面雕欄上的場景看得十分清楚。
只見宮女們嬉鬧着,其中一人,卻忽然背着其他人,驟然推了把君子佩!
那雕欄不高,君子佩尖叫一聲,沒能及時抓住雕欄扶手,飛快朝河面墜去!
巨大的落水聲引來無數人注意,然而當他們看見落水的是君子佩時,便也沒有下去救人的衝動了。
畢竟,同等條件下,容貌出色的美人,或許還有令這些紈絝公子們跳水救美的衝動。
可君子佩……
那容貌還有些嚇人呢。
連澈笑道:「英雄要登場了。」
沈妙言眨了眨眼。
一道桃花色殘影,從隔壁雕欄躍出,飛快落在水面。
他功夫極俊,足尖點在水面,伸手抓住不停掙扎的君子佩,把她往水面上一提,用自己的外裳裹住了她。
一系列動作,快得只在眨眼間。
他攬住她的纖腰,足尖迅速點過水麵,整個人化作道道殘影,踩着花好月圓樓每一層的屋檐,直接掠進了其中一間雅座。
河岸邊的所有人呆愣幾瞬才回過神,熱烈鼓掌稱好。
英雄救美的團圓故事,百姓愛看得很。
雖然君子佩算不得「美」,但那陌生男人的功夫卻是極俊的,在龍舟賽前增添些開胃的樂趣,足夠矣。
沈妙言卻默默盯向隔壁。
厲修然與君子佩,就在他們隔壁呢。
連澈絲毫不避嫌,牽着沈妙言的衣袖就去了隔壁雕欄。
雕欄朝內的木門是推拉式的,上面還細細糊了高麗紙。
連澈悄悄在高麗紙上戳了兩個洞,以一種很寵溺的姿態,讓了一個洞給沈妙言,唇角笑吟吟的模樣,仿佛他讓出的不是偷窺的小洞而是個金瓜。
沈妙言湊上去,只見這雅座佈置得……
很是特別。
床榻上擺滿了各式令人面紅耳赤的道具,便是沒用過,也叫人一看就知道是做那種事的時候用的。
君子佩呆呆站在原地,不顧渾身潮濕,面頰通紅道:「你,你你你……」
厲修然自在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