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曜兒失明的這件事,一定要嚴加保密,不允許任何媒體外傳。」
曜兒的事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一定會大做文章。他已經看不見了,他不想他再被這些瑣事煩擾。
「是。」
「暫時不要告訴夫人和小姐。」宮董事長繼續囑咐。
「是。」
宮董事長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病房內,宮北曜的背影上。
「以沫還有來過嗎?」他開口問。
簡威搖了搖頭,「不曾。」他想了想,追加了一句,「倒是盛小姐,來過好幾次。」
他見宮董事長沒有打斷他,又繼續說道:
「她還煮了東西給少爺吃,被少爺一次次打翻也不生氣,還一直照顧着他,聽說還特地跟家裏的主廚學燒少爺喜歡吃的菜餚。聽說切菜的時候都切傷了手指,都沒喊疼,又繼續學了」
宮董事長深深擰眉。想起他第一次見盛千夏的時候,她的種種表現,想起此刻那麼多人離開宮北曜,卻唯有她仍然留在身邊
是他錯了嗎?
不,他不能心軟!
她的肚子裏還懷着別人的孩子,居然還敢假惺惺來纏着曜兒!?
她不過就是做做樣子,想要撈點好處而已吧,肯定也堅持不了多久!
「呵,身為一個女人,活了二十多年,切點菜都能切傷指頭?真是一無是處!」
宮董事長說着,拄着拐杖轉身離開。
簡威看了看宮董事長的背影,沒再說話,漫步跟了上去。
董事長的擔憂不無道理。
少爺眼睛看不見,事事都要別人幫忙,如果沒有可靠的人在一旁照顧,定然寸步難行。這個盛千夏,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確實是沒辦法照顧少爺
因為懷孕的緣故,盛千夏有點嗜睡。
她小睡了一會兒,夢見宮北曜要離開,心口空蕩蕩的,很想要將他留住,於是在夢裏不斷伸手想要抓住他,卻始終徒勞無功
因為太過於迫切地想要抓住那道虛空的幻影,盛千夏驟然從睡夢中驚醒。
原來只是夢。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宮北曜的病房看看。
誰知道,平時守在門口的保鏢都不見了。
不祥的預感開始升騰,盛千夏連忙在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
她猶豫着,打開門,發現裏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工作人員來整理床鋪。
盛千夏連忙抓住對方的衣袖,緊張地問道:「這位小姐,我想問問,住在這個病房的病人呢?」
「天黑前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盛千夏緊張地吼道:「什麼?出院?他的眼睛看不見,身上的傷也沒有痊癒,怎麼能讓他出院!?」
「他的眼睛,目前的醫療水平是沒有辦法治癒的。他要是覺得回去住心情會更好,醫生也尊重他的決定。」
工作人員說完就去整理床鋪了。
盛千夏楞在那裏。
他出院了。
他去哪裏了?
是不是回城堡了?
為什麼不告訴她,她只是稍微睡了一下而已啊。
盛千夏連忙給主堡的座機打電話。
管家跟她說,宮北曜沒有回來過。
盛千夏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他是不是故意的?為了躲她,這樣急匆匆出院了?
他真的,那麼討厭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