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也將目光瞥向別處，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沒有別的想問我的嗎？」
唐阮想了又想，選擇扯開話題：「當然，當然有。你……你是怎麼把我從幻境中叫醒的？」
風情轉過頭去，指尖輕輕彈了彈弓匣上墜着的兩顆小巧鈴鐺，發出幾聲細碎清明的叮噹之聲：「這個驅鬼鈴。」
&只知道你給我的辟邪玉可以預警危險，卻不知弓匣上另外兩串有什麼作用，方便告知我麼？」
&鬼鈴一響，一般道行的邪祟都不敢近身，亦可驅散附近潛藏煞氣，長生結一綁，常年佩戴之人會擁有更長的壽命，受了傷後的癒合速度也會更快一點。」風情撫摸過那兩串掛飾的長穗流蘇，「怎麼，不想要辟邪玉，看上我的驅鬼鈴了？」
&有，沒有。」唐阮忙搖頭。
&你想要，三串都綁你腕子上也未嘗不可，只要你不嫌重得慌。」
&可別說大話，三串若是真的都給我，你的弓匣怎麼辦？」
風情抬眼看看唐阮，唇角掛上了抹不屑的笑：「我若是只靠這三串掛飾守護弓匣，就不是風情了。」
&不要臉。」唐阮不禁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耳根卻淡淡泛紅。雖不想承認，可這人，臭不要臉得真迷人啊。
&難道就不問問，這裏是什麼地方麼。」風情站起身，一點一點踩滅地上那攤小堆篝火。
唐阮這才意識到，剛剛和風情瞎扯半天，都一直沒有仔細看看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一小片空地，左右各有一條隧洞，彎曲幽深，不知通向何處。唐阮悄悄摸出羅盤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了，你不是曾說這鬼淵上古時只是修來讓人住的麼，為什麼剛剛那個地方有八口黑木棺材呢？」唐阮收好羅盤，捏了片烤肉，邊吃邊問。
&說的，只是世上隱秘流傳的說法，但事實向來都未必和大部分世人流傳的一致。」風情踩滅了火堆，將剩下的烤肉包好放進行囊，「有棺槨的話，說明這地方或許是某位上古首領的墓葬。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諸神問在這裏的傳言了，它許是作為陪葬品進入鬼淵的。」
&古？」唐阮嘴裏塞滿了肉，說話也模模糊糊的，「那你說說，是誰的墓葬？」
&怎麼知道。」
&猜猜麼。」
&猜……？」風情輕輕皺眉，看着唐阮，語調變得捉摸不透起來，「我猜是舜帝，你信麼？」
&說的是三皇五帝中的舜帝？怎麼可能，舜帝仁德，堯才禪位給他，他又怎麼會讓無辜的人為他陪葬？再說了，我記得以前看過的古書中說，舜帝南巡時死於蒼梧之野，葬於九嶷山零陵，九嶷山離這裏可不近吶。」
&德？」風情冷笑了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書里說那時大同，你就真的以為大同？早舜帝三千年的西水坡就已開始有了人殉，只要人湊成群，就必定有高低貴賤之分。更何況，那時候是不是真的禪位，誰又可知呢？」
唐阮不以為然：「你不要無端胡說，那可是三皇五帝啊。」
&若是多讀點書，就不至於這般愚忠了。」風情的嗓音驟降。
&之，舜帝他老人家躺在九嶷山，這裏應不會……」
&你都知道墓葬在九嶷山，世人豈不人人皆知，世人皆知，倒斗者豈能不知？若是你，會選擇大限到來後躺在一個會被人摸金探陵的地方嗎。」
唐阮皺了皺眉，疑道：「你這語氣，倒有八分篤定，不像是猜的。」
風情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碾轉許久，才淡淡道：「祖上傳下來的古書中記載過罷了。」
&們家真厲害，到底……是做什麼的？」唐阮嘴裏裹着肉，好奇地微微探出頭去，「我也一直疑惑，你真的叫風情嗎？」
風情避開唐阮的目光，沉默片刻，道：「我們身上帶的乾糧有限，加上這穹頂內空氣不能流通，只能供我們在內部活動不超過十天。必須儘快找到羲兒和羅香，去尋諸神問。」
唐阮聽出來她在迴避，口中咀嚼的動作也慢慢停了下來，不由看着風情出神。
她覺得自己算是了解她，知道她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說廢話，讀過許多書，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東西，喜歡養鷹，精通風水之術，很多事都有自己
29.墓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