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着麒麟獸的巨大金黃色銅鼎放置在煉丹室的中央,其上輕煙蒸飛,漂浮着淡淡的香味,一爐丹藥即將煉成。
五爐大師看起來不過五十左右,他盤膝坐在銅鼎對面的矮榻上,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
「大師,大小姐遣小人來問,您的丹藥出爐了嗎?」一個澹臺家的弟子推門進來。
五爐大師眼睛都不睜一下,「還不到時候,你出去吧!」
澹臺家弟子又道:「大小姐說,藏靈山已經不安全了,還請大師儘快做好準備,移去澹臺家本家在帝都的宅邸。」
「我知道了。」五爐大師保持原樣,不溫不火地道。
澹臺弟子無法,只得又退了出去。
就趁着這個開門的空隙,瑤光跟賀拔珏進了五爐大師的煉丹室。一聞到丹藥的味道,瑤光便知是遂心丹,這個味道太讓人印象深刻了。尋常丹藥,不管品質好壞,都會縈繞着一股靈草的清香,但上次幼姑給她看的遂心丹卻有濃重的血腥味。
現在整個煉丹室,都是這種味道。
「看到那幅煉丹圖了嗎?」賀拔珏傳音給瑤光,「後方應該是個密室,這個密室的外壁是用特殊材質打造的,神識不可穿透。」
「那密室裏面是什麼?」瑤光下意識看過去。
這時五爐大師忽然睜開眼,盯着正前方道:「你們出來吧!」
瑤光與賀拔珏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但此刻掛着煉丹圖的前面忽然翻轉過來,俊美的少年抱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姑娘走出來,恭恭敬敬朝五爐大師行了禮,「大師,可是幼姑姑姑的丹藥煉製好了?」這兩人正是沈猶和幼姑。
五爐大師看着幼姑虛弱的模樣,嘆息一聲,「就快了,不過,這是最後一鼎了。」
沈猶面有悲傷,幼姑卻道:「當年御醫斷言我活不到成年,沒想到我卻活了一百多歲,值得了。」
沈猶聞言神情更加悲戚,道:「幼姑姑姑,就算你死了,我也會陪着你的。」
「傻,」幼姑淚光涌動,「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地活着……」
五爐大師看兩人的模樣,更是嘆息,「我煉製的遂心丹是走邪道,雖然能幫你拖住性命,但也是傷體之藥……」言下之意便是說,用以毒攻毒的法子雖然留住了幼姑的命,但卻治標不治本。
「上次你給我的遂心丹,我苦心鑽研許久也沒有找到煉製的方法。」他說着取出丹藥,「是我學藝不精,這粒丹藥你們拿回去吧。」
瑤光很是詫異,五爐大師不是澹臺家的人嗎?仙樂國與澹臺家有血海深仇,幼姑竟然敢把真正的遂心丹交給五爐大師!
她之前猜測五爐大師是故意將丹藥煉製帶毒,卻沒想到是因為他煉不出來。
沈猶把遂心丹給幼姑服下,恭敬向五爐大師道了聲謝。
五爐大師雖然一心煉丹,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仙樂國後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澹臺家要與中央帝國聯手對付她,正在秘密謀劃,藏靈山,是免不了一場大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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