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帖帖,大帥也就是瞎忙而已!
肯定是他知道自己也搞不定那阮氏,故意躲着罷了!
湯景翠不知自家丫鬟心裏已經罵了一圈人,沒精打采地攏了攏頭髮,邊順着石階上山,邊問:「下午帥府有什麼動靜沒?」
錦繡目光一閃:「一切太平,和平常一樣。」
「暖宿居呢?」湯景翠點名又問。
錦繡想了想,少帥上午離開疊榴園的時候已經說過了,應該不會刺激自家姨太太吧?
便小心翼翼地將白頌年送了很多東西給梁語嫣的事情說了。
「聽說有一張床,西洋來的,特別大,從帥府大門口抬到暖宿居,大張旗鼓地招搖,生怕人不知道她是靠着什麼上位。大家都背後悄悄笑話她,只她不知道個廉恥,拿自己給人取樂呢。」
說完,她才發現湯景翠格外安靜,朝她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姨太太!我說錯什麼了,您掌我的嘴,可千萬別哭!」
錦繡給了自己一嘴巴子,恨自己口無遮攔。
湯景翠連忙擦掉一串眼淚,紅着眼睛道:「跟你沒關係,風大,迷了眼。」
她坐下來,望着遠處那條白練發起呆來。
那條白練正是薄玉煙喪命的大江。
錦繡不敢多嘴,默默站了會兒,怕她思慮過多傷了神,到底還是拿了一事來說嘴:「大帥的兵太粗俗了,進來搜捕一回,早上我放在這兒的點心都給順走了!一個個,沒見過好吃的似的。哎,那紫砂茶壺怎麼也順走了!」
那些兵丁們,大多是窮苦人家出身,要不是沒法活下去,誰願意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當兵,畢竟不小心打起仗來,那可是丟性命的事!因此,錦繡畏懼他們,卻不太看得起他們,口吻甚是鄙夷。
湯景翠的目光隨便朝石桌上一掃,正待呵斥她,突然,目光一凝,她看向那個望遠鏡,聲音緊繃而冰冷:「他們動過我的望遠鏡了?」
錦繡哪裏知道,還未回答,下面來送茶水的小丫鬟笑道:「錦繡姐姐,你說錯了,那些點心茶水,是阮姨太太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