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太傷人顏面了,明明白白地表示,梁語嫣在白頌年眼裏,遠遠不如薄玉煙,或許,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她是可有可無的。
梁語嫣怔住,隨即苦澀地笑了笑:「誰會恨我,恨到曝光薄玉煙沒死,主動在白頌年面前暴露自己跟兇案有關?」
做這件事的人是鄭茵慈,可她與鄭茵慈從未有過仇怨。
鄭茵慈何以如此恨她,在她最高興的時候將她打落地獄?
也許就是湊巧,對她有救命之恩的鄭茵慈,單純地想給薄玉煙一個公平而已。
她曾試探過怎麼回報鄭茵慈的救命之恩,鄭茵慈說將來若得罪她,請求她不要怪罪。
哪裏料得到,這話不是開玩笑,而是給她下了個套兒。
可未免這個套兒太深,她掉進坑裏就出不來了。
她到底食言,最終還是怪罪了鄭茵慈。
「這也是我和少帥想知道的。阮小姐,有人針對你,我覺得你還是待在帥府比較好,一來保障你的安全,二來可以藉助少帥的勢力查一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推動這一切。」聶昌政勸道。
梁語嫣堅決搖頭:「我不想住在這裏。」
「小姐,不可以!咱們就住在帥府吧,我知道你委屈,可你不能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啊!」大妮兒心驚膽戰,死死挽住梁語嫣的手臂。
看樣子是打算拖住她,不許她走了。
聶昌政心頭一松,讚許地看了眼大妮兒。
「大妮兒!你怎麼不聽話了?」梁語嫣板起臉,嚴厲呵斥。
「我不讓你走!有人會對你不利,說不定鄭醫生的同夥就在府外,等着你出去害了你!」大妮兒涕泗橫流,面露哀戚,「小姐,你就當我怕死,我不想跟你一起死,你就可憐可憐我,我才十八歲,還沒嫁人生孩子,咱們不能出帥府!」
梁語嫣無奈,摸了摸渾身發抖的大妮兒的頭,聲音有些沙啞:「你既然害怕,你就待在帥府吧,我自己走。」
大妮兒哭聲一梗。
聶昌政好笑地說道:「大妮兒是你的丫鬟,你走了,她哪裏有藉口留在帥府,自然是要將她趕出去的,帥府可不養別人的丫鬟。」
大妮兒連連點頭,繼續可憐巴巴地流眼淚。
梁語嫣冷笑:「帥府不養別人的丫鬟,難道就養別人麼?我算個什麼東西,哪有資格住在帥府,別半夜被人趕出去!」
「阮小姐自然是少帥的姨太太。」聶昌政見梁語嫣變了臉色,馬上又說道,「當然,是明面上的。您是少帥的恩人,幫少帥夫人查出殺手甄炳堂,少帥答應護着你,你願意在帥府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
即便不明說,大家心裏都明白,梁語嫣跟過白頌年,已經算是他的人,哪怕以後沒有名分給她,也會護着她的,更何況還有他的承諾在。
「小姐,小姐,就住下吧,求你了!」大妮兒眼淚兮兮地哀求。
梁語嫣無奈,暫且答應了,那什麼名分不名分的,對她這個現代人來說,根本沒有意義,也就大妮兒比較在乎,而她在意的僅僅是白頌年的態度。
她深怨白頌年的薄情,儘管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做出選擇,他沒有背叛他自己的心,卻背叛了她的情意!
聶昌政鬆口氣,讓她們回暖宿居:「少帥要出府,開棺驗屍,查驗三年前他親手埋葬的遺體是否是薄少夫人的。我要同去,阮小姐請自便吧。您別想太多,等事情安定,再想未來的路不遲。」
梁語嫣受了他的好意,但心裏很不舒服,聶昌政明顯是去向白頌年復命,雖然聶昌政在「苦勸」,可她知道,她走不出帥府大門。
白頌年不讓她走,她走不了。
不是留戀她,若想給她名分,剛剛就不會當眾任由她走了。而是另有目的,這個目的是什麼,她渾渾噩噩的腦子暫時想不到,但絕對不是聶昌政說的因為白頌年的承諾。
走到半路,大妮兒將眼淚擦得乾乾淨淨:「小姐,你就不好奇那位姑娘到底是不是薄玉煙麼?」
「是與不是,又怎麼樣?」梁語嫣眼神淡漠,「即便不是,我與他也沒有可能了。」
「為什麼?」眼裏含着一絲希冀的大妮兒大驚,「小姐,你別這麼拗,咱們身邊處處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