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頌年輕輕握着薄玉煙骨瘦如柴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不斷訴說着三年來的種種,幾度哽咽,眼角閃爍着淚光。請大家看最全!
三年隱忍的思念,在這一刻全面爆發、泄堤。
「玉煙,你失蹤的時候,我們的孩子少潼才兩歲,我養了孩子,才知道你帶孩子的辛苦。索性他從小懂事,給我省了不少的心,可我情願他從小有爹有娘,被你寵溺、呵護,我再也不會說你慈母多敗兒,也不會嫌棄他搗蛋調皮。」
「玉煙,你看這曉煙夕霧樓,裏面一桌一椅,一花一木,我全部給你保存着,你親手種過的花草,三年來,我代你打理,花開了又落,樹葉綠了又黃,我不敢種死一花一草,就怕你心疼。」
「玉煙,我每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睡覺,這樣你就可以到我夢中來,我們再續前緣。每一次夢醒,我都要惆悵好久,不知何時你才能再入我的夢裏。」
「玉煙,我最怕的事,是怕忘了你的音容笑貌,我想留住你的記憶,所以我找了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女子陪在身邊,就像是你在陪着我一起慢慢變老一般。」
「玉煙,原諒我,在你受苦時,我卻將另外一名女子看作你,我罪孽深重,罪不可赦,你快醒來,怎麼懲罰我,我都毫無怨言,玉煙,你有聽到麼?你如果聽到了,就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玉煙,我愛你,唯一愛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玉煙玉煙」
鄭茵慈站在外面聽了會兒,低頭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
白頌年閉上眼,臉埋在薄玉煙的掌心。
薄玉煙雙眸緊閉,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感知。
鄭茵慈走了進來,水盈盈的眸子,像是春天的西湖蒙一層細雨,含情若水:「少帥,到了給玉煙按摩的時間了。」
白頌年恢復淡漠的神色,臉上毫無異樣,站起身,為她讓開了位置。
鄭茵慈當着他的面給薄玉煙做按摩,一邊做一邊心酸地說道:「玉煙這樣躺着不動,若不做按摩,肌肉就會萎縮。即便我仔細護養,每天按時做,也還是沒有控制住她日積月累地瘦弱下去。」
「我也會,你讓開吧,讓我來。」白頌年看了會兒,說道。
鄭茵慈詫異:「你怎麼會的?」
「玉煙的父親中風,她是個孝順的人,曾經親自向中醫學習過,常常回娘家給她父親做按摩,就是她母親的按摩手法,還是她教的。她也曾教過我,我給泰山做過兩次。」白頌年眼裏努力浮上淡淡的笑意和自豪,但終究還是被落寞覆蓋。
鄭茵慈就讓開了身子。
白頌年從小腿開始,一點點地由下而上按摩,他也學會了穴道,知道按摩有些穴道效果比胡亂按好上百倍。
當他的大手越過膝蓋時,鄭茵慈連忙阻止:「少帥,還是讓我來吧!你這手法不太妥當,而且你的手力道控制不對,玉煙承受不了你這麼大的力氣。她已經臥床三年,經不起太大的外力,你會讓她受傷的。」
白頌年急忙退開,冷淡嗓音蘊含一絲焦急:「你快看看,我傷了她麼?」
鄭茵慈仔細檢查一遍,嘆了聲:「還好,只是稍微有一些紅腫,應該沒有大礙。還是我來吧,你仔細看我做,等你拿捏好力道,再照顧玉煙不遲。」
白頌年臉上露出懊悔,沉默地站在一旁,第一次像一個被罰站的士兵,有些手足無措。
鄭茵慈認真做完一遍,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又給薄玉煙輸氧,最後是照顧薄語嫣吃飯。這些她自己也可以做,但很困難,需要很大的耐心。
白頌年也注意到了,沉吟道:「暫時你住在這裏,你最懂怎麼照顧玉煙,她離不開你。我再找個丫鬟幫你。」
鄭茵慈順勢說道:「少帥,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讓阮小姐做我的助手,幫我照顧玉煙。」
白頌年陡然沉下臉,聲音冷冰冰的,如臘月的西北風:「不行!」
鄭茵慈驀地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她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手,但卻沒有退縮,眉間有一抹堅毅:「少帥,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帥府,而玉煙需要一個細心的人照顧她一輩子。你是魚蘇的少帥,你也不可能每時每刻照顧她。阮小姐的是最好的人選。」
第216章 只有帥府是安身立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