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辣姐過得甚是歡脫,三天兩頭在群里發消息,前一秒:姐妹們我找到工作了。過後兩天:哈哈,我又炒了老闆。
為什麼又呢?
這已經是辣姐在暑假第三回辭職,第一回給展覽會做嚮導,算來也是兒背,別人偷懶做到滴水不漏,臨近下班時間,無人再來,辣姐便脫了高跟鞋,這一天只給她磨的哭爹喊嗎,面上還要掛着笑,實在是煎熬。待到下班時間結算工資時,負責人將辣姐單獨叫到一邊,神色懇切:「袁啊,我也不是第一回找你幹活了,咱倆也算是老搭檔了。只是工作歸工作,咱得認真對待是不是?」
辣姐聽得一陣心慌,直覺不妙。
只那人又道,略微顯得頭痛:「今個兒有客人向我反映,展廳工作人員行為不佳,影響大不大,不既然有人反映了,這事兒就大了。」
辣姐兜着明白裝糊塗:「恩,你的很有道理,但是找我來幹什麼?」
一天只賺100元,現下平白被扣去50元,不氣憤是假的。
這事兒本就完了,誰料下班後一同兼職的女孩告訴她:「袁珊,這事兒我也是上廁所時聽別人的,其實也沒有什麼人投訴,是那負責人閒的無聊調攝像出來看,這才看到你脫了會兒鞋,無奸不商,變着法兒剋扣工資。」
辣姐一口氣堵在胸口:「狗日的。」
而後幾天負責人打電話讓她來做兼職,辣姐起先甜甜應下,臨到那個兒,關機不理人,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將工作服剪個稀巴爛,這才好受了。
第二份工作來的很快,在醫院裏當看護。這活兒比起先的工作都要累,4時貼身照顧病人,她性子本就活乏,相處起來倒也和平無事,只等拿工資走人,奈何老天誠心要給她使絆子,一不心,碰倒了醫院的儀器,趁人沒看見快速扶起來,機身卻有些裂痕,她細細琢磨着純英語的牌子,上網百度了下,好幾百萬,再想想那幾百塊錢的工資,果斷不要了,這才逃之夭夭。
一個月下來,工作換了幾個,卻沒怎麼賺到錢。她也是個看得開的,權當減肥了。
這天,高打電話約她吃飯,辣姐沒做猶豫,有飯不吃是傻子,待到指定地,是一西餐廳,當下有些拘束,她不擅長用刀叉,自認為是一俗人,吃不慣那玩意兒。高給兩人倒了杯紅酒,紅酒佳肴夜光杯,看起來頗有情調:「最近怎麼樣?」
「就那樣。」她抿了口紅酒,總覺得還是碳酸飲料喝的帶勁兒。
「有喜歡的人了嗎?」他問,幾乎一個月問一回,比大姨媽還要準時。
「暫時沒有。」
「那我呢?」
辣姐吃了一口生菜,含糊不清:「在考慮。」右手執叉,一個手勁兒下去,一整塊牛肉帶上來,她道:「我這麼吃,不介意吧?」
高看了看,牛排還滴着汁,美感全無:「我不行你就能好好吃嗎?」
辣姐一口咬下去:「不能。」
高搖搖頭,面上帶笑,餐廳里放着舒緩的音樂,這本是個約會的好去處:「下回請你吃大排檔就成,來這地方實在是糟蹋了。」
「你請我就吃,反正不花我的錢。」三下五除二吃掉牛排,喝了大口紅酒,打着飽嗝兒道:「我考慮好了。」
「哈?」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她翹着二郎腿,像是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高扯了個笑:「先前你考慮,是不是怕你拒絕了我,我不讓你吃了?」
「也不是。」辣姐有些不好意思,她真的就是這麼想的:「吃人家嘴軟,吃完了就不軟了。」
高也不氣,起身去結了賬,兩人毫無目的的逛街,高看了她一眼,的話倒是直接:「你喜歡李子睿。」這句話非疑問。
辣姐瞧了他一眼:「我靠!你消息太不靈通了,這都多少年了,久到我都不喜歡李子睿了,你才知道我曾喜歡過他。」
高未理會她的喋喋不休,眼睛朝下看微微有些落寞:「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也放心。」
「沒意思。」辣姐坐下來,腳上一蹬,脫了高跟鞋:「我現在對戀愛不感冒,來了順其自然,它稍微繞一道兒,我都沒耐心等。」
高沒話,坐在她身邊,他終究也繞了道了。
「你怎麼那麼死腦筋?」